黑小胖拿胳膊擦了擦额头上淌下的汗,总算放下心的样子:”那就好,我爸妈正在那个破收容所门口堵大门呢,我大姨三叔还有爷爷奶奶,村里很多人都去了。”
堵门?怪不得村里大白天没个人影。
江小汀突然有不祥的预感,觉得今天这笔小小的生意多半要吹……
”为什么堵门呢?“
”我爸妈说那个老外是个米国间谍!我们报警几次了,警察大概也被收买了,就是不来抓他!“
江小汀像听童话,一阵晕眩:“为什么说是间谍呢?”
“我爸妈说他一个米国人干嘛跑到我们这山沟沟里养狗养猫啊,又脏又臭又没钱赚,天下哪有这样的傻子,肯定,肯定非奸即盗……“黑小胖苦大仇深,用他从爷爷那新学的成语控诉,他说完还一脸神秘的招招手,让江小汀弯下腰,凑近了她耳语道,”而且,太脏了,你知道么,今年春天我们村里还有人得了狂犬病!”
哦………江小汀直起身点点头。
明白了,第二个理由估计才是正理,第一个风马牛不相干的太离奇,大约只是为了增加仇恨值扣给莫里斯的大帽子罢了。
这些事儿江小汀不想掺和,她只打算和祁蒙一起把委托做完,拿到银子就走。
黑小胖认识路,他向着通往半山的一条最多半米宽的小路指了指。江小汀和祁蒙谢过了他,把车停在村边,顺着山路向上走去。
上坡的路不短,两人安静的在密林里穿行了大约十几分钟后,前头传来一片嘈杂的人声,循声而去,两人来到了一片半山腰的开阔平地,约莫三四个篮球场那么大。
莫里斯的收容所就在平地中央,大约是由一个农家院改造而来,独门独院围墙高耸。蓝色的大铁门紧闭,隔开了门外百来号聚集叫骂的人群。
”小姐姐,让我先。“祁蒙把江小汀护在身后,分开人群向前挤去。
村民们停下叫嚷,一百多双眼睛直愣愣的盯着两个年轻人向铁门靠近。
”你们谁啊?“一个黑胖大汉没好气的问,声音洪亮,手里握着半人高的粗木棍一条。
江小汀吓得浑身一哆嗦,祁蒙忙陪着笑脸回答:”我们是市里来玩的……“
“樱桃都落市了还来玩,骗鬼呐!”另一个大汉骂出声。
“切!肯定是那个老外骗来的!年轻人啊,就是好骗!”一个举着铁铲子的红脸大妈补了一刀。
“对!对!”
“X的还敢搬救兵!”
“削他!”
“削!”
虽然喊打声阵阵,不过村民们似乎都在等别人打第一拳,雷声大雨点小,并未动真家伙。
两人听不太懂他们说些啥,脚下不敢停,在推推搡搡中奋力挪到了大门边。
祁蒙把江小汀护在身后紧靠门,自己面向潮水般翻涌的愤怒人群,伸手顶着,江小汀连忙反手乓乓乓的拍门。
就在一个大妈的巴掌快摸到祁蒙健硕的胸口时,门开了一条缝,伸出两只手,各拽了一下江小汀和祁蒙的肩膀,两人连滚带爬的倒栽了进去,铁门立刻又关上了,门外的叫骂声登时被铁门隔开,安静了不少。
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老外站在院子里,向他俩伸出手,用纯熟的中文打招呼:”Hi,Miss江,我叫莫里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