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老?说说,我哪儿老了?小碎嘴?”
不管池商周真正在乎的是什么,他在说什么,夏棠梨只知道自己的下巴、脸颊都在他的掌心里。
所以池商周!他到底想干什么,怎么就一点也不避讳,毕竟他们又不是血亲。他就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这种事?
如果是旁人,如果换一个人,他这不是□□裸的撩拨么?
池商周捏的她闭不上的嘴巴就在他的手指边,他的手指甚至蹭到了她的嘴唇。
吻他的手指?
她只需要将唇轻轻张开一点,就可以吻他的手指了。
苍天!
就像刚刚在餐厅里一样,夏棠梨反手就去推池商周的手,也努力闭嘴巴,不让唇肉贴到池商周的手指。她推他,这次却没卡到他的手腕,从他手背上滑开。被捏着脸,脖子仰着,根本看不到手的方向,所以手指从他手背上滑开后,落到了哪?
指腹下是一片温热的皮肤,皮肤下是清晰的骨头。
“……”
“没有,你年轻,你最年轻了,你还不到30岁,商周哥哥,我错了,我瞎说的,”
池商周总算放开她,所以她知道自己摸到了哪。池商周衬衫领口敞开着,锁骨头清晰平滑。
“我就是想说,就像你明明想抽烟你就抽你的啊,我又不是未成年,我的肺也没那么娇气,你不需要把我支开,也不需要憋着,在餐厅的时候我明明就看到你摸口袋了。”
她根本不敢看池商周的眼睛,就瞎巴拉,还好代驾来了。
-
池商周,池商周,池商周……
这一夜夏棠梨又失眠了,是因为池商周。
满脑子都是他的脸,他的声音,他抵在眼底的鼻尖,浓长的睫毛。
要么浅眠,做梦,开始是下雨,从雨里跑过却又坐上了那张插着玫瑰花的桌子。池商周硬倒走了她一半的果酒,他捏着她的下巴,奇奇怪怪的样子,她吓的一下清醒了,再入梦却是那天池商周坐在那间屋子里和施宏达谈判的背,再没了今天的懒散、放纵的样子,他严肃又温和的声音质问得施宏达面红耳赤。
梦里的画面甚至比当时所见还要清晰。
他坐在男人堆里非常显眼,他用纸杯喝酒,他低脸将夹在手指上的香烟抖落,白色的雾气从他嘴巴里散出来,被穿堂的冷风带走。
他是刻意让她坐在他的左手边,那样就闻不到他的二手烟。
他皱眉,他头痛的样子抽烟,他高声和曹立说话,嗓音比一贯平和的时候要特殊,是一种特别腔调,很好听,直挠在耳膜上。
他握在手指上的香烟像镶嵌在了手指上,他挥手,他甩着手说重话,香烟就像一截鞭子拖出烟丝,他手臂的动作带的装在西装胸前口袋里的笔帽不停的晃过光点。
他从那堆糙事里抽身,温和地告诉她:“别只吃饭,吃点菜。”
-
11月底,天气一天冷胜一天。
唐女士从安城回来了,给她买了一大堆衣服,唐女士一向对她用唐女士自己的话说:视如珍宝。所以她从小到大一不缺零花钱,二不缺漂亮衣服。
但有时候还是挺不自在的。
“妈,以后我的衣服您能不能尊重一下我本人的意见?”
“不喜欢?”
“喜欢是喜欢,但是,我也有挑一下的权利吧。”
唐女士从衣柜门的包围里退出来,“你本人喜欢就行了,我好不容易生个女儿还不让我打扮了。”
“……”夏棠梨垮下脸。
“你本人一个孩子家,穿衣服也得慢慢学。”
“妈!”她大声喊。
“小宝。”唐女士柔声喊她。
“别叫我小宝了!”夏棠梨突然发神精的拔高嗓门,把唐女士吓了一跳。
唐女士一回来,就殷勤的邀请池商周来家里吃饭,还是老规矩,亲手下厨。还不止,唐女士也给池商周挑了衣服,两件衬衫,都是格子的。其中一件乍一看是浅浅的蓝色格子,细瞧,蓝色格子中还参有两条粉色的线,难怪颜色看起来十分清新。
唐女士笑的有几分苦口婆心的意味,她告诉池商周别总穿的老气横秋的,年轻人也该穿点颜色在身上,多好看啊,英俊又朝气。
要说唐女士也是真有几分时尚品味,毕竟长年被富贵浸淫着,也是本性臭美,今年明明都50岁了,还死抓着青春尾巴不肯放手。
池商周可比她能讨好人,立刻就表示自己非常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