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市大街，死寂一片。

万人的脸，纷纷露出精彩且复杂的表情。

惊愕、震撼、不可思议。

各种情绪在他们的脸不断变换着模样。

就连见惯了大场面的张良，此刻，嘴巴也张的足以塞下一个鸡蛋。

而在客栈二楼雅间里。

始终清冷淡然的少女，竟站了起来，愕然的望着高台的瓷娃娃。

白胖老头却意外的没有太多反应，沧桑深邃的目光微微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寂静片刻后。

东市大街再次爆发出嘈杂的声响。

“什么！？那个女婴竟是武曌亲手掐死的？这怎么可能啊？她不是女孩的亲生母亲吗？”

“我的老天爷啊，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故事？怎么会这么黑暗？”

“殿下，我实在受不了了，咱能不能换回二皇子的故事？”

“是啊，比起女帝掐死刚出生的亲生女儿，我觉得李世民弑兄逼父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果然人心只有更丑陋，没有最丑陋。本以为萧贵妃是最歹毒的女人，可没想到，女帝武曌的歹毒之心，已经远远超过那个萧贵妃。”

“我懂了，武曌所等待的机会，就是这个女婴的死亡！”

“嘶！这也太离谱了吧？难道她在有孕的时候，就已经决定杀掉自己的亲生女儿了？”

“天啊，别说了，别说了！人家不想听了。”

近万人的东市大街逐渐有些骚动。

场面也一度失去控制。

赢长安讲的这个故事，实在太黑暗，太可怕，也太让人无法接受了。

故事里的女帝，手段的狠毒程度，已经打碎了所有人的三观。

在怀孕之初，便已经决定将肚子里的婴儿活活掐死！

在她的眼中，这个婴儿不是一个生命，而是一个可以将对手置于死地的武器。

想到这些。

不少人忍不住头皮发麻，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这个女帝已经不能用狠心来形容了。

她的决绝，她的手段，她的残忍，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人群中。

项伯忍不住捏了一把冷汗，声音颤巍巍的说道：“我说张良兄，这个女帝的手段有点绝啊，比你我这些大男人可强太多了。”

张良嘴角一抽，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勉强说道：“手段狠毒算什么，要达到目的，最重要的是智慧。”

“哇哦，真是听君一席话，胜似庄周带净化。”

项伯阴阳怪气的说道。

客栈二楼雅间。

伴随着萦绕在耳边的嘈杂声，少女渐渐回过神来，声音清冷的说道：“这个女帝，未免有些太残忍了。”

白胖老头叹了口气。

“唉，陛下，世间万物，都有它运行的规律，我们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不管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足为奇。”

“万物如此，人心也如此。”

听着白胖老头饱含哲理的话，少女沉默着点点头，眸光凝聚在高台的赢长安身。

“这个小娃娃看起来只有五岁左右，可他的口才却比很多大人还要好。”

白胖老头笑道：“何止啊，这位是十九皇子可真不简单，大秦未来可期呀。”

“我大周也绝不会就此沉沦。”

少女粉拳微握。

一双凤眼中宛若有火焰在燃烧。

……

高台。

看着一众即将崩溃的听众，赢长安嫌弃的撇了撇嘴。

“唉，这就接受不了了？人家后面还杀了好几个亲生儿子呢。”

他抬起头，看着时辰已近正午，慵懒的伸了伸小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