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时,被惊动的黄芪恰好转身正对上东湖郡主,心中了然,母猴子护犊子报复来了。
东湖郡主还算保养得宜,挑眉颧骨高,嘴薄微尖,虽然天庭和鼻子都很饱满,却是典型的刻薄相貌。
她学了几年,也只会看几种面相,东湖郡主正好是个一看就懂的典型。
“哼,本郡主当皇后你有多忙,然而殿内除你之外别无他人,居然拒绝本郡主面见,莫非是心虚?”东湖郡主先声夺人,气势凌厉,仿佛她的位份高得可以媲美太后,能训斥皇后一般。
黄芪最讨厌没礼貌的人,加上已经相信了楚音霞以及其它人说钟正伦“臭掉”的话,如今钟正伦的母亲东湖郡主送上门,又岂会放过整治东湖郡主的机会。
“来人。”黄芪瞧见外面几个宫人垂首发抖,十分惊惶的样子,不知道是怕她生怒,还是怕东湖郡主来着。
“婢子在。”几个宫人腰弯得更低了,几乎贴到地上,无人敢应声,却是小兰蹦跶着过来,屈膝接了话。
“这谁呀?”黄芪装作一脸惘然地指着东湖问。
小兰垂首未能瞧见黄芪所指,奶气地答道:“皇后娘娘,婢子是小兰呀,对了,您的铜铃不见了。”
黄芪让小兰抬头,再问了一遍,却不提铜铃的事。
小兰比黄芪还迷惘,几息的无措过后,壮着胆子往里面跨了一大步指着东湖,充满气势地道:“你好大的胆子,来到皇后娘娘驾前,居然不自报姓名与品位,简直大逆不道!”
黄芪瞬间觉得小兰说话的样子和文珂很像,明明很可爱很温柔的人,胆怯却要装腔作势维护主子的威仪。
东湖冷笑几声,突然扬手给了小兰一耳光,尖尖的红红的指甲贴着小兰的左颊刮下,鲜红骤现!
黄芪没想到有人居然敢在她跟前动手打她的人,立刻制止,“以牙还牙是本宫的强项。”
东湖手指一顿;小兰立刻逃开,捂着脸眼泪汪汪,完了毁容了,娘娘会不会嫌弃她,把她赶到浣衣局?
东湖还是有分寸,小兰的脸只是被她的中指剐掉一层薄皮肉,问题不大。黄芪示意小兰先退下:“下去讨点药抹上。”
小兰松了口大气,连忙福礼告退。
黄芪睨着东湖,不屑地道:“你欺负不上道的小宫女,打她脸就是打她脸了,本宫不痛不痒。”突然话锋一转,傲慢地说:“本宫的脸在此,有本事就来打吧,大概能痛快些。”
若说刚才拒之门外,东湖还能理解成皇后畏罪不敢见人,现下可好,既不看茶也不看坐,为区区下人就敢出言挑衅,还装模作样说不知道自己是谁,东湖只觉受辱,脸色非常难看。也就她周朝歌敢踢自己的宝贝儿子下水!今日不给她点颜色瞅瞅,东湖两个字就倒着写!
“若按辈分来说,本郡主也打得你,替太后好好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儿媳妇!”东湖疾言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