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给杨春演示什么叫开天眼，随手拈出一道黄色符纸用食指中指夹着停在眉心，闭上眼睛口里念念有词，突然将符纸抛向半空，张嘴喷出一团火，符纸瞬间化成一道跳耀的纸灰，飘飘荡荡向杨春身旁的草丛坠去。老白甩出尾直指已坠向野草丛中的符纸灰，然后又将尾荡起一个弧，像是在空中打开一道门。

杨春一直注视着老白的动作，等老白的尾荡起弧线，她的眼前顿时出现一副像气泡又像是镜面一样的画面。几个只有骨架没有肉的生物在镜子里轻飘飘地起落，好像在嬉戏，又像是在劳作。

杨春正得出神，老白突然收回尾放在怀中，伸手抹去额上的冷汗，叹一声。

“到了吗？”

杨春点点头：“难道你不见？”

老白不答杨春，反问韩冬见了吗，韩冬摇头。老白呵呵笑了：“这世间能开天眼的又能有几人，今天总算让我见识到了。好，很好，你有这个本事，咱们也可以早点完成任务回家。我还得给我徒弟说媳妇抱徒孙哩。”

老白望着走过来的鱼，鱼抱着一捆有枝桠的桃木。听到师傅又在提给他娶媳妇的事，脸又涨成了猪肝红。

晚饭很丰盛，除了白米饭，还有一盆梅菜扣肉和蒜苔炒鸡蛋。老白吃得嘴角冒油，和程雷说话也不能分散他对扣肉的注意力。程雷只要知道任务进展顺利就可以了，至于再多的情形，除非老白愿意向他讲，不然问也是白问。

“那几个孩子你明天带上吧？”

程雷放下筷子表示吃饱了让老白慢用。老白也不客气，把扣肉盆子往自己跟前又移了移。边吃边说明天可以都带上。

程雷放心地点点头，推开椅子准备出去巡逻。老白伸手拦住他。

“队别急着走，一会还得把任务布置下去。鱼，把准备好的桃木给程队。”

鱼正在夹鸡蛋，听师傅叫赶紧放下筷子跑出饭堂。他把桃木堆在饭堂门口，指给程雷。

老白并没有和程雷一起出来，依然在饭堂里继续吃饭。程雷回头望了一眼吃得正欢的老白，只好问鱼：“这些要干什么？”

“我师傅说这些桃木要分派给这里的每一个人。”

“干什么？也不够呀！”

程雷一眼就能出来一堆参差不齐的桃木也就十来根，这里驻守的战士有一百多号人。

“我师傅说就是头排宿舍的那些人每人一根，子时一到，大家要抱着桃木跳舞。”

“抱着木头跳舞？！”

程雷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听过术法稀奇，还没听说过么稀奇的。

“有没有搞错！”

鱼点点头，知道程雷不相信他的话，求救似的望向饭堂里的师傅。老白早料到程雷会是什么反应，不过他也不急着解释，现在到子时还有大把时间。

老白变魔术似的掏出彩色如意石瓣茶壶，不习惯鱼不在跟前倒茶端水，笑眯眯地望向杨春：“丫头，给我倒点开水冲壶茶。今天可辛苦死我老人家了。”

给辈倒茶无可厚非，杨春乖巧地给老白的石壶里倒上水。老白连连点头，又伸手捋着稀疏的白胡子，像是第一次见杨春似的上下打量起来。

这时鱼进来请老白出去给程雷解释要怎么跳舞，老白气得翘起胡子：“跳舞都不会，难道还要我头子教他？去，告诉他，如果实在不懂跳舞，那就抱着木头转圈。转圈总该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