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的这帮死士不禁恼怒愤恨非常,宇文珏竟然一点也不把这贱婢放在眼里,其中一人冷笑了一声,抽出刀刃朝下插进了苏阙身体里,她的后背瞬间就被血洇湿成一片红色。
那人扎得似乎不是要害,苏阙虽然痛苦却没有昏过去,紧接着就听到他们的声音。
一个人嗤笑着说,“这个贱人还有点姿色,没想到宇文珏一点都不心疼,那我们就不要便宜宇文珏了。”
苏阙伏在地上,疼得冷汗淋漓,还没有失去意识,她听到他们的对话,以为他们要用自己来引王爷过来,苏阙望了望远处寂静无声的山林,然后缓缓闭上了眼。
血丝从她嘴角露了出来,也许是苏阙的表情太痛苦,一人立时发现了她的异状,拉开了她的下颌,惊叫一声,“这个女人竟然要自尽!”
他们可不想就这么让她死,宇文珏不会放过他们的,他们要让他的女人生不如死,其中一个男人拿了一段布条塞进苏阙嘴里。
苏阙蜷在地上,眼泪掉下来,她不想因为自己陷王爷于不利,然而她心底里更绝望的是王爷不会来这里,她怕极了后者,所以宁肯自己不等见到王爷,留着一丁点念想死去,也不想要心碎失魂地死去。
可是他们不会给她这个机会。苏阙甚至不敢往山下看了,她怕,所幸闭上了双眼。
她早就该死去的,若能在父母把她卖去青楼之前死,那该是多么好啊,可惜她没有这样的命,她又想起了自己的父母,爹娘一直是疼她的,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要把她卖到青楼呢,她恐怕到死也想不明白。
苏阙静静地蜷伏在地,已经分不清身上还是心里更痛了,又好像哪一处痛苦都没了知觉,脑海里只一遍一遍地重复五年前的那一幕。
爹娘带着她与弟弟一起回老家,然后有人上门来带她走了出去,把她放进了马车,走了很长的路,有人将她推了进去,她便看到一个人跟她说她是这里的妈妈,是她爹把她卖到青楼的。
她害怕极了,想跑却被几个人抓住按在了地上,接着嘴里就被灌进了什么东西,她便昏了过去。
醒来之后,身旁就有一个呼呼大睡的男人……
苏阙痛苦地皱紧了眉,直到现在她还难以忘怀那时透彻骨髓的恐惧,和那些生不如死的日子。
“大哥,看来宇文珏是不会来了,咱们怎么处置这个女人?”
被叫做大哥的人冷哼了一声,景王被宇文珏害成那样,他们即便不能让宇文珏同等偿还,也断断不会让宇文珏好受!
他们只能加倍地拿苏阙解恨,他们想在宇文珏面前杀了他的女人,几个人提着刀站在了苏阙面前……
宇文珏已亲率军队到了山下,兵士们将整座山团团包围,里边的人就是插翅也难逃。
宇文珏知道苏阙在他们手上,因此并不打算派兵攻上去激怒他们,而是想要让他们投降放了苏阙。
但他已耽搁太久了,不知道苏阙性命如何,不能这样等下去,只得派人上山去传话,让他们放了苏阙,他便网开一面饶了他们还有他们的亲族。
传话的人进去了,宇文珏估计山上的人数目不多便只带了几个精锐随他入山,军队则停驻在原地不动。
除了这几个人,其余部众还不知道他们的君主已经深入了敌穴,否则还不得齐齐涌上山斩杀叛逆。
宇文珏知道他们要以苏阙要挟他,应该不会轻易要了她的性命,便派人悄悄逼近叛逆,下令救人要紧,那些人不必去追杀也跑不出去。
苏阙似乎听到那些人又开始耳语,那人笑了一声,听起来很高兴,他们一直对王爷愤恨交加,还没有如此高兴过,她便猜到恐怕他们知道王爷来了。
然而她却丝毫也高兴不起来。
果然,她便隐约听到他们几个在商量如何引诱王爷,然后要了他的命,苏阙不免心急起来,她绝不想因为自己害了王爷,因为她不想欠他的,以便来世能不再遇见他。
她不想再和他有丝毫牵连了,她一看到他就有痛彻心扉之苦,若是他们能再不相见她就心满意足了。
可是她嘴里被塞了布条,没有办法自尽,苏阙焦急地挣扎起来,她双手双脚已被折断,动一下就有钻心的疼,冷汗湿透了她的衣裳,她只能时断时续地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