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听的楠兮心虚了一瞬，他这种从底层爬起来的人怎么可能会和纯真无邪沾上边呢？要真是如此他早就被人骗身骗心了，楠兮观察温灼的表情，见他目露不屑，才微微放心。

还好，还好这条龙猪不怎么聪明。

温灼低头看这雪球和汤圆满脸泪痕，时不时打个哭嗝，脸上黑一块白一块的，如同没妈的可怜孩子。

“啧。” 温灼认命蹲下，大手盖住雪球的整张脸，给他擦泪水，雪球被他擦到五官扭曲，差点没窒息而亡，等那只手离开还受惊地喘着气。

“我自己来。” 汤圆见那只手朝她伸来，赶紧阻止，自己扯着衣服给自己擦脸。

温灼很满意她的自理。

他的起床气慢慢消退，想着来了也是来了，干脆大刀金马坐在床上，“说说，为什么哭？”

雪球一想起妹妹被欺负的事又想哭了，但记起被温灼的大手擦泪的恐惧，硬生生把泪水逼了下去，“汤圆被欺负了，我才哭的。”

温灼把视线放在汤圆身上，“你被欺负了？”

汤圆低着头，手揪着衣角，“……也不算被欺负，就是研究员叔叔非要我去安亦楚叔叔那里，我不想去……”

温灼一锤定音，“哦，那就是你被欺负了。还记得那个研究员长什么样吗？”

汤圆点头又摇头，“看不清他的脸，但我记得他的气息。”

“很好。” 温灼翘着二郎腿，没骨头一样躺在床上，伸出一根手指指向汤圆，“下次，我要见到那个人的门牙，带血的那种。”

汤圆：“？？？”

楠兮：“？”

雪球和汤圆本来是温灼鸟巢里拿来当零食吃的，结果一觉睡醒后这俩被他的精神磁场同化成了异种，温灼的老家被轰了后，雪球和汤圆也被连带着来到研究所。

从某方面来说，雪球和汤圆算是他的孩子。

温灼也难得耐心教导他们。

见汤圆愣愣看着他，温灼认为是他讲得太过含蓄，“怎么这么蠢，好吧，看在楠兮的份上，我再说一次。”

楠兮心中有了不祥的预感，总觉得接下来这条龙猪要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温灼用简白明了的话讲，“你，明天等那研究员来，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打掉他的门牙，其实锤爆他的脑袋也不错。但你是个姑娘，太暴力也不行，我给你折中一下，一颗门牙。”

“我不崇尚暴力美学，但有时暴力才能达到最好的目的，懂？”

汤圆眼神由浑浊变得清醒，她握紧拳头，面对温灼诲人不倦的眼神，她如同受教的学生，“爸，我懂了！”

楠兮：不，你不懂。

温灼满意点头，揉揉她的脑袋，“很好，记得爸爸的话，这样少走些弯路。”

汤圆：”好！谢谢爸爸！”

温灼：“乖。”

雪球还在抽抽噎噎的哭，汤圆经过温灼的教诲，心境大变，一把揽过他的肩膀，哐哐哐捶他胸脯保证，“哥，别哭，明天我就去把他给揍了！”

雪球：“嘤。”

楠兮看得眼前一黑，睡在他口袋里的温灼本能一颤，爪子把脑袋抱的更紧，整个身体更像个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