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上的人一身红衣,云鬓上带着奢华至极的金饰,红唇饱满,嘴角蕴着不易察觉的笑。只是本该美艳至极的脸上,偏偏少了一双眼睛。看着不免诡异。
南夜沉复又搁下笔。这双眼睛,他画不好。倒不是画不出,只是那份让他迷恋的淡然和孤寂,是描摹不出的。
他不自觉指尖抚过画中人的脸庞,触手皆无温度,就像她那个人,生来也是体温偏低,就连最最动情之时也是泛着凉意,就仿佛他与她不过是在梦中亲昵。
其实从最开始就已经知道了结局,不过是借着与母亲和弟弟之间的怨愤,将无处释放的爱意宣泄。便是不在乎她会不会恨自己,也不在乎这一切多么禁忌与不堪,他只是想得到她,想让她与自己一样为了对方夜不能寐,心心念念都是他,而已。
抬手扶着额自嘲的笑,真心幼稚,却又那么迫切,可到头来,自己又深深明白有多么痴心妄想。
这个女人,真是要折磨死他。
常年出征沙场,自己一向杀伐果敢,可偏偏在她身上生了个纠结的病根。
爱情这个东西,果然是他不该碰的。
可又偏像一棵树,一开始只是颗种子埋在心底,就算他可以不理,却抑制不住它生根发芽,便时时撩拨他心里发痒,明知不可继续,却不愿连根拔起,只是自欺欺人的装作视而不见,任由它自生自灭。可当有一天再也忍不住想去看看时,却发现大树参天,林荫蔽日。
他正拿起笔,突然传来叩门声。终是觉得不妥,拿来一张纸覆在画上,才传人进来。
来人是安插在南夜枫身边的探子,低着头跪坐到他对面,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