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阮丰带有强烈腐蚀性的炁就要吞噬向地下剩余的尸体,唐牧之撑开阴阳炁屏障,一个勐子就扎进气浪当中按住阮丰的肩膀。
一旁的徐翔冯宝宝看到被炁焰吞噬的积雪,以阮丰的身体为圆心,坚硬的岩石开始在雪地上,继而石块表面也逐渐开始风干粉碎,两人这下才算是见识了粉红炁浪的威力,连忙相互护着跳开。
“好庞大的炁量!”徐翔震惊道。
气浪悄无声息地笼罩了以阮丰为圆心三十米的范围,没了尸体作为养分,一开始炁浪当中蕴含的清香消失,阮丰身体的恢复速度也开始降下来,唐牧之和丁嶋安都涉及圣人盗的功夫,可以说,阮丰一个人吸收的天地生机甚至比很多修习圣人盗功夫的高手吸收半月还多,效率简直不能比拟啊!
结束静坐的丁嶋安第一次直观感知到八奇技的玄妙之处,也不由得心关震颤。
当然,或许他只是痴迷于六库仙贼带来性命修为上的增幅,其他人关注的或许就只剩下阮丰长生不老这一点了。
这也亏六库仙贼的能量不被人所知,哪怕圈子内流传出一则不知真假的传闻六库仙贼可得长生。
或许圈内人挖地三尺也要把阮丰给刨出来,任他躲到天涯海角都没用。
阮丰已经将愤怒之神的能量吞噬消化,他红着眼,死死盯住按在自己肩膀上的唐牧之,事实上他并没有意识,唐牧之开启共情,发现阮丰的灵魂同样受到重伤,像是漏气的气球,发疯地吸收外界的能量反哺自身,却难以弥补根本上的损伤。
后来唐牧之才知道,贝斯迪亚这一嘴不仅连皮带肉地撕下阮丰的肉骨,他体内沉寂许久的愤怒之神也在那个瞬间短暂复苏,无数疯狂的恶念就在这时候侵入阮丰本就千疮百孔的灵魂,阮丰无意识间释放消化性的炁浪,吞噬了贝斯迪亚的一些血肉,长久以来的道德底线被打破,阮丰远离人群,忍耐多年的坚持被那霎那间的舒畅打击到了谷底,在愤怒之神情绪的促使之下,他悲哀地显露出长久以来隐藏在心底的自毁倾向。
还没等他败给孤独,堕落自毁的情绪已经充斥在他脑海当中。
唐牧之下意识开启共情的瞬间,一股强烈的困意席卷了丁嶋安、冯宝宝和徐翔三人。
“嘶又来了?”丁嶋安扶稳昏昏沉沉的脑袋,看向还未平息的炁浪中心。
像是冲击波一般,一股接一股的困意自上而下向三人席卷过来,徐翔是最先撑不住的那个,雪崩之后他又数次受伤,他甚至没有反应过来这算是“中招”了,就这么直挺挺地昏睡过去。
夜空被星光照耀得明朗,雪地在此刻无比寂静。
阮丰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肆意吸取天地生机的炁浪也回归他的身体,他锁骨和四肢的伤口基本愈合。
噗通
唐牧之松开手,阮丰兀地倒在雪地当中,他扶着阮丰平躺下,向丁嶋安的方向看去,丁嶋安还是盘坐的姿势,但脸已经埋在胸膛之上,发出平稳匀称的呼吸。
雪地只剩下冯宝宝还清醒着,她不解地望向唐牧之,一双深黑的眼睛在夜间显得十分明亮。
两个人就这么相对站立着,半晌,冯宝宝说话了:“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没事。”唐牧之摆摆手坐在阮丰旁边。 无错更新
“嗯,我知道,他们的炁没乱么”冯宝宝歪头盯着阮丰,“这个人虽然没有味道,但炼炁的路数还是可以看出来的,现在变得很自然你是怎么做到的?”
唐牧之思忖了片刻,便答道:“这个已经可以算作我手段的一种吧,但多数时候它是被动释放的,我自己也控制不了。效果么,也很简单,就是强制让人安然入睡。”
“这样正好,清净了,我们现在谈谈也省的下山再跟徐翔打交道了。”
地下的积雪已经被。本章未完!
第一百九十六章 阮丰下山
清理干净,唐牧之招呼冯宝宝坐下。
冯宝宝一听这个,眼神很快变得“人性化”最起码可以看到身为人常见的情绪了,一种真诚和迫切交织在一起的情绪,加上冯宝宝白皙清秀的面孔,有种楚楚动人之感。
“别的我就不问了,你就讲讲自己是怎么遇见阮丰前辈的吧就是这位。”唐牧之指了指躺倒在雪地上的阮丰。
冯宝宝将遭遇雪崩之后的事情如实跟唐牧之讲了一遍。当听到阮丰刚叫出冯宝宝名字就吐血的表现来看,他体内的禁制还真是霸道,毕竟冯宝宝只是甲申之谜当中的一部分,没想到这种程度就惊得阮丰不敢面对了。
有阳神出游和叶可馨共情的那次事故警醒,唐牧之也清楚这世上还是被某种规则约束着的,一旦这种规则被触碰,伤害的或许就不只是唐牧之一个人了,他不敢确定自己如果将一切如数相告会对双方造成怎样大的后果,最终还是试探着地向冯宝宝提问:“如果我告诉你,再等个十七年,真相自然就会浮现,你怎么想?”
“等啊。”冯宝宝的回答出乎预料地坚定,然后急忙向唐牧之确认:“你说的这个“假如”我知道,就是“肯定”的意思对吧?”
“那好。”唐牧之点点头,“我告诉你,在这句话上你理解得确实没错,等吧。”
“如果之后有任何困难,你都可以来唐门找我这句话你也可以转达给徐翔。”唐牧之拍了拍冯宝宝的肩膀。
天色蒙蒙亮,唐牧之找回丢失的背囊,叫醒丁嶋安,然后背起熟睡的阮丰下了山。
五天后,也就是十四号那天,蓉城总府街的肯德基店里。
这里是蓉城第一家德克士店,95年四月开张,现在生意还算火爆,店外还有不少人排着队。
阮丰身材不知怎么就走了样,虽然没有原着当中出场时那样胖,但也算微微有些发福了。不过有了唐牧之安抚下的几天睡眠,他心情明显好了很多,不再刻意在这种事情上浪费心思。
现在的阮丰身穿时髦的运动衫和冰蓝色运动鞋,光亮的秃头上顶着一个墨镜,他抓起一角沾满了番茄酱的披萨就往嘴里送,他的嘴很大,将瓷白尖锐的牙齿和健康的牙龈展露无遗。
“汉堡第一次吃,但这披萨可不是,上一次吃类似的玩意儿,是在一个叫rr土耳其的地方,得有三四十年了。”阮丰砸吧砸吧嘴,“那地方的口味和咱们有些像,烧饭做菜用料重那地方很远,但还不是我去过最远的地方。”
唐牧之和丁嶋安两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