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筠闷闷不乐道:“那位被你如此找寻的女子,定然是拥有倾城之色吧?可惜了煦扬如此美好的男子,竟然已经是心有所属。那位女子可真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了。”
煦扬宠溺的目光温柔而又不失礼貌的落在顾青筠犹如清水出芙蓉的脸上,笑道:“她是世间最尊贵的女子,我此生的责任便是护她一世周全。”
顾青筠心理一阵震撼,要多么伟大的爱,才能得到煦扬如此美好的男子这样的允诺。她忽然之间,有点羡慕那位被煦扬如此惦记的女子了,如此义无反顾的爱,真的会羡煞旁人的。
顾青筠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一根松枝,隔着手套,似乎也能感觉到松枝上传来的寒意,和那淡淡的忧郁。顾青筠喃喃道:“这松枝倒是长得一般,只是这颜色,却着实令人喜爱。少了松枝原本的青翠与遒劲之姿,却多了一分仿佛百花凋谢时的那种惆怅。”
煦扬含笑的望着顾青筠,声音里却透着清越:“你本是位无忧无虑之人。虽然最近发生了一些让你忧虑的事情,但我希望你能将这些俗世之事放下,好好的看看这林中万物,这些才是最真实的存在,它们对你无比虔诚,你可以对它们尽情吐露心声而不必担心被别人知晓你也可以将你的快乐与它们共享,它们必会非常乐意看到你开怀的样子。”
顾青筠展颜一笑,心底也是在暗暗的吃惊,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好不容易出来彻底的放松一次,而且还在这样的地方,遇到了投机的人,应该高兴才对的,怎么会被煦扬的三言两语就带得多愁善感了呢?
顾青筠将松枝放在眼前,朝着阳光的方向,让松枝的阴影投射到了精致的五官,轻松的说道:“煦扬,你如此博闻强识,想必也知道这蓝松有何典故吧?”
煦扬轻笑一声,说道:“博闻强识不敢当,只是多读了几本书而已。不过,这蓝松,倒还真的是有个传闻。”
煦扬好听的嗓音缓缓道来:传说远古时代,有一年洪水泛滥,南方一座名唤南岭的山脉上,草木全被淹死,哀鸿遍野。南岭山王有三个儿子,大儿子留五撇胡子,叫五针松,二儿子留三撇胡子,叫马尾松,三儿子留两撇胡子,叫南亚松。南岭山王为了恢复植被,安民定国,就把大儿子留在山上,二儿子派到岭南大地,三儿子渡过琼州,到琼海之滨去帮助当地百姓植树造林。所以,最后留在南岭山脉的,便是这五针松。后人因其冬天幻化成蓝色松针,便又形象的称之为蓝松。
“只是,我没想到,原来帝都的梅林,竟然也有蓝松,想来,梅林的主人如此雅士,定然也是为蓝松风姿所惑,不远万里也要将这蓝松植于帝都。”煦扬眼光悠远,透过层层松枝,望向不可知的地方。
顾青筠听完煦扬的话,却是微微蹙了眉,说道:“你讲的这个故事,固然南岭王极其伟大,但若说这是蓝松的故事,莫不如说这是五针松的故事。”
“哦?”煦扬微扬眉,含笑的说道:“莫不是,青筠心中对这蓝松还有其他想法?”
顾青筠微微偏着头,望着身旁的煦扬,说道:“煦扬应该还有更加感人的故事吧?”
煦扬微微摇头,笑道:“什么都瞒不过你。”但煦扬并未继续和顾青筠讲这蓝松的故事,而是拉起顾青筠的手,往梅林走去,边走边道:“外面天冷,别待太久了。我们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