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镇国侯府,一众主子下人的面,被老夫人如此,从头到脚训斥的无一是处。
苏含笑是既羞愧难当,又惶恐不安,虽然不想哭,以免惹得老夫人更加不快,但她被吓得,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像断了线的珠子般,落的更急了。
一瞧苏含笑竟然还敢哭,老夫人厌烦的当即又要斥责。
还好就在这时,苏清君拦在了这个妹妹的身前,不忍的求情说道:
“祖母,您老快听这天上雷声滚滚,想来就要下雨了,所以您老还是快息了雷霆之怒吧,我们这就赶快入府可好。”
“三妹含笑,自小在乡野长大,规矩礼仪差了些,那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她从小到大已经吃了不少的苦头,现在难得回到侯府,同我们一家人团圆了,还望祖母能多给她些时间去适应。”
前一刻还横眉冷对的楚老夫人,再将眼神落到苏清君身上的那一刻,立马就变得慈眉善目起来了。
“君儿,你这孩子就是心善,对这些弟弟妹妹们啊,总维护着她们。行了,看在你的面子上啊,祖母也不和她这么个小辈计较了,叫她自行跪着反省去,清君咱们走,随祖母回府。”
苏清君闻言,赶紧上前从新扶住了楚老夫人的手腕,在离开前,回身冲着苏含笑,露出一个充满怜惜与善意的笑容。
至于说苏含笑,跟在众人的最后面,一进了府门,就马上不在前行,而是规规矩矩的跪在了正院之内。
齐氏有些不忍的瞧了瞧她,但叫苏含笑罚跪,这是楚老夫人离府多日,回来后亲自发下的话,她一个做媳妇的,也不好求情阻拦。
而走在最人前的楚氏,别瞧她待旁人,都是淡淡的,可对于苏清君,这个打小在她膝下抚养长大的嫡长孙女,那却是疼爱有加。
所以就见楚老夫人,不禁叹了口气,压低声音与苏清君闲谈道:
“君儿,你可别忘了,当年若非沈氏执意下嫁给你父亲,会导致你的生母,我那可怜的侄女,因为郁郁寡欢,最后动了胎气,这才在生下你和苏茂,姐弟二人时,难产血崩而死。”
“老身膝下就生了两子一女,可他们后来都各自成家,只有你娘孝顺在侧,我更是将她视若自己的女儿看待。可怜我的湘惠,却比我这个姑母走的还早,一想起当年,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一幕幕,我这心里对沈氏母女,有的只剩下厌恶。她们就该用一生给你娘赎罪,这侯府的大门,她们娘俩就没资格重新回来。”
苏清君闻听,楚老夫人提及,她那过世多年的母亲时。
她的眼中也闪过了一丝惆怅,但随即就强颜欢笑的立刻说道:
“祖母,你心疼我娘,爱重孙女,这些清君都知道。可到底打从我记事起,沈夫人到底没苛待过我,那会我也是叫过她一声嫡母的。可含笑却是我苏家的后辈,更是我的亲妹妹啊,上辈人的事情,与她没有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