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这嫁妆的事情,也算是十七年前的旧事了。
当时也不过十来岁的苏信,苏茂兄弟俩,也是听完镇国侯一番话,才知道楚老夫人竟然牵扯其中,如此一来本来挺简单的一件事情到确实难办了。
不过苏茂到是个忠正的性子,因此马上说道:
“当年母亲生下我和长姐,就撒手而寰了,但到底不是沈夫人亲手加害的,并且儿子记得很清楚,沈氏入了侯府,对我们这些寄养在身边的子女,都很疼爱有加。”
“就算祖母是长辈,可儿子还是想说句公道话,这沈家一失势,就逐沈夫人离府,这已然是咱们镇国侯府对不住人家了,结果嫁妆还被祖母夺走霸占了整整十七年。现在三妹来讨要本就属于她生母的东西,父亲你应该成全的。将心比心,若此事您视而不见,换成儿子我也会对您心存埋怨,对家门失望至极的。”
镇国侯不满的瞪了苏茂一眼,出言训斥道:
“你祖母的事情,也是你一个做小辈的能议论的事情吗。还不赶紧给为父住嘴,当真是越发没规矩了。”
一瞧镇国侯这态度,已然还是不肯给周笑笑出头做主的,苏信在心里权衡了一番利弊后,叹了口气说道:
“二弟一向说话直来直去的,父亲就算训斥了,他又改不掉,您何苦白白生这番闲气。不过要儿子我说的话,就因为二弟心思简单,所以他的话才恰恰最能反应出,三妹的真实想法,恐怕父亲的迟疑,已然叫她极为埋怨了。正所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父亲向来教导儿子们,为了家族的利益,不但要有果决与坚韧,关键的时刻,更要有舍弃的魄力。”
“所以为了镇国侯府,儿子甚至随时都能牺牲掉自己,因此我希望父亲您再好好的想一想,究竟是违逆祖母一次,被她老人家怒骂不孝来的糟糕。还是彻底叫三妹的心背离侯府,甚至将来与我们这些,本就不是自小陪伴在她身边的至亲,彻底反目成仇,埋下祸端更为棘手。想来儿子不用再多说,父亲心里也有思量了吧。”
若说在这侯府内,谁的话是叫镇国侯最能听进去的。
那个人不是作为生母的楚老夫人,更不会是第三任续弦正妻的齐氏,恰恰就是苏信,这个被镇国侯极为期许,自小亲自带在身边教导长大的嫡长子。
所以就见本来左右为难的镇国侯,当即用手一拍桌子,站起身来说道:
“信儿说的在理,为父承认对于你三妹,本侯总是下意识的忽略了她的感受,甚至觉得为了府内和睦,她受些委屈也不打紧。但是眼下笑笑与太子这层关系,我们确实不能不重视。”
“如此为父这就动身,去宜安院寻你祖母将沈氏嫁妆的事情说清楚。至少在态度上,本侯确实要成为一个慈父,改变笑笑对我颇为根深蒂固的成见,将父女关系修缮和睦。”
镇国侯这边,出于利益局势的考虑,相来不待见周笑笑的他,到是第一次为了这个三女儿奔走忙碌起来了。
至于说对于镇国侯,必然会出手,为她撑腰做主的这件事情,还是有上七八成把握的周笑笑,她其实把嫁妆的事情甩给这位父亲后,都懒得再去费心思量了。
毕竟此刻,她重新回到账房,还有笔账,准备和李安好好的算一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