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沈不渡就隐约联想到了某个修炼体系的能力。

蛊师。

这是蛊师四品的梦蛊能力吗？

听说这种能力，隐约蕴含了一部分天道规则，算是跨境能力，因此蛊师在这个品阶战斗力远高于其他修炼体系。

然而，天道是公平的。

蛊师从四品晋升到三品后，同为上三境修行者战斗力相比于其他修炼体系，又会直接拉胯回去。

沈不渡并不担心会遇到危险，甚至不怕死。

因为出现在这里的，本来就是他的分身，甚至还是带着穿梭宝戒的分身，纯粹是用来探路的。

他可以共享到本体的感知，本体和明月、蚩欧、何太虚都还在石门外等待着反馈的结果。

沈不渡放下心来，扶着墙，迈过高高的门槛，走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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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却是一片碧波荡漾。

沈不渡抬头望去，原来他在一艘巨大的画舫上，怪不得刚才会感觉地面在不住地晃动。

画舫漂浮在水面上，四周都是蔚蓝色的水域。

沈不渡看到湖水里，还潜伏着一条条的鱼类，这些鱼类游来游去，不断地将湖水搅拌，使得湖水翻滚，激起一层层浪花。

在画舫的甲板上，摆放着不少桌椅，还有一些茶具和棋盘。

在画舫的最顶层甲板位置，坐着两名女子，一名穿着白色纱裙的女子正在自己跟自己下棋。另一名穿着桃红色襦裙的女子则坐在画舫的边沿，双目微闭似乎已经睡着了。她单手托着腮嘴角带着浅浅的弧度似乎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画舫的下面，站立着几名武士，他们一脸的恭敬之色，看起来就好像是侍卫一般。

而画舫上的其他女子，看起来都是十七八岁的模样，亦是青春貌美，颇为诱人。

画舫在水面缓缓行驶，在水面上留下了一排长长的白色痕迹。

沈不渡看了眼画舫上的二女，又看了眼画舫下的那几名侍卫，不禁心中暗道：“非富即贵，这些侍卫一个个都是肌肉虬结的魁梧壮汉，而且武夫修为不低，看样子不是普通人家能培养出来的。”

沈不渡拿过桌上的铜镜照了照，却意外地发现，在这里映照出来的面孔，并不是那个熟悉的自己。

怎么说呢...

五官有一些微小的调整，而且傅了粉，嘴唇也涂了一些结合到一起，却完全像变了个人似地。

铜镜中的人，气质极为阴郁邪魅，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邪恶、冷酷的气息。

这是？

沈不渡的眉宇间顿时凝重了一些。

“难道，是梦境的作用？”

沈不渡的眼睛盯着铜镜，沉吟道：“我现在的形象和梦境里的完全不符，所以，这是这具身体以前的样子吗？”

他又仔细研究了一番铜镜中的自己。

铜镜里的自己虽然看起来和真实的自己没有太大区别，但是在那双眸子里，他却隐隐感受到了一股极为彻骨的冷漠。

“您醒了。”

沈不渡刚转身，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恭敬的声音。

转头看去，只见在画舫的一角处，站立着一位老妪，她的眼眶凹陷，脸上布满了皱纹，头发枯黄干燥，皮肤干瘪，看起来就像一个垂死的老妇人，脸上没有一丁点生机。

“我睡了多久了？”

沈不渡问道。

“六个时辰了。”老妪说道：“昨天您是睡到晚上才醒的，醒来后，您一句话也不说，直接把自己关进屋里，然后，我们便开始准备晚宴，等到夜幕降临的时候，才把饭菜送到屋里，您招来姑娘们陪酒，又留宿了虹雨姑娘。”

根据明月的说法，梦蛊师是根据人的真实记忆来编织梦境，对于记忆里没有，而梦蛊师又不知道的东西，也只能是含混地糊弄过去。

就比如之前的那本书，只在开头出现了完整的话，后面就都是糊弄人的方块字，凑在一起没有任何意义。

梦境，是根据记忆来的。

而沈不渡在梦境里问的问题，如果得到了答案，要么是他在相对于梦境这个时间点的“未来”知道的事情，要么就是梦蛊师编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