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芦闻笙有些忐忑喊到。
面对爱护原身的人,芦闻笙自然是要好好爱回去的。
只是于目前的她而言,秦奶奶还是陌生人。她不知怎么去回应他们的爱意。
秦奶奶当校长的三十年间,是清雅最后的辉煌,她卸任后,清雅便开始走下坡路。
“诶,小闻笙,不用来看奶奶。昨天的事情我听说了,你是个爱着孩子的人。你想做校长是吗?股份我已经全都给你了,全由你处置。”
通话不到10分钟,秦奶奶那边便同意了,让她放手去做。
芦闻笙松口气,顺利回答了秦奶奶的一些疑问,而且秦奶奶也没发现芯子换人了。
餐厅里的人,也都原原本本听到了。
芦闻笙想做清雅校长?
笑话,她一个暴发户家的女儿,书香门第四个字都不知道怎么写,做什么清雅校长?
清雅虽然在走下坡路,但名声尚在,在本市人心中具有神圣地位。
三太太立刻跟秦老太太说,“婆婆,老四家的去当校长,真会毁了清雅吧?!”
秦老太太也很不赞成,她对这个四媳妇一直不喜,偏偏秦奶奶喜欢。
但清雅是秦奶奶娘家人的,攥着的股份全都给了芦闻笙。秦家这几个女人,哪一个不眼红?
老太太眼神尖刻,“她当不成,过不了股东投票那关。”
三太太听完,立刻放下心。
等芦闻笙回到餐厅坐下,她就说,“四太太,不该想的别想了,别竹篮打水一场空。”
芦闻笙记得昨天三太太就在搅浑水。
她坐下来,慢条斯理喝下一口粥。
三太太被芦闻笙忽视,老半天等不到回答,却更生气了。灌了一口粥,又继续刺起来,“三嫂劝你一句,别白费力气了。”
芦闻笙听后反而笑了下,面前的碗碟都装了食物,她把吃不完的茶叶蛋蛋白,丢到秦砚不用的空碟子里,反正他看不见。
然后才说,“三嫂,我一直在想,你看不惯我的原因到底是什么?现在想通了,你一没我漂亮,二呢,丈夫不如秦砚能干,三,没我有钱。我是竹篮,那你是什么呢?”
秦老太太正欲发作,斥责不知天高地厚的四媳妇。
秦砚忽然磕下汤匙,一声脆响打断了秦老太太。
只听速来话少的秦砚说,“三嫂,你严重了。”
众人没料到他会为芦闻笙说话,个个面露惊愕。秦砚现在是一家之主,大家平常都听他的。
秦三拉了拉妻子的手,让她别说了。跟他弟弟道歉,“阿砚,你嫂子心直口快,弟妹别介意。”
芦闻笙轻轻地“哼”了声,低头喝粥。
秦砚继续喝粥,他今天才好像,第一次尽到做丈夫的一点点责任。
芦闻笙偶然注意到,身边的秦砚居然用叉子,吃了那块茶叶蛋蛋白。心想他估计是吃错了。
吃过早餐后,芦闻笙去花园里坐了一会儿,顺手在朋友圈发了一个招聘启事,配图昨晚的烧烤和秦勉吃得嘴巴辣红的照片。
【招厨子,要求什么口味都会做一点,住家,月薪3万。】
她朋友列表里都是一些豪门太太、小姐。
才几分钟就有好多评论:【闻笙你亲自招厨子啦?是吃得不好吗?】
【秦家花园好大耶。】
一些挑刺的评论,芦闻笙就懒得理会了,也没删人,格局要放大点。
妈妈:【宝贝,等妈妈回海市给你送几个厨师。】
哥哥:【我让秘书发个招聘启事。】
谢若楠点了个赞。
-
在顾家、周家、明家、公孙家的礼物送到秦家之前,芦闻笙提前拜访了他们家。
这几个都是昨天k歌歌厅的学生家,也是清雅的股东。
芦闻笙也是清雅的大股东之一,她的股权是秦砚奶奶送她的新婚礼物。
顾家会客厅,主要接待人是顾太太,顾斐翰在一旁陪坐几分钟。
芦闻笙和顾斐翰说明来意,“新校长不行,在上一个学校贪污受贿,另外两个候选人也不行,这是他们之前的资料。”
芦闻笙将资料袋放到袋上。
然而,顾斐翰连打开都没打开。
芦闻笙自然看得出来他的轻视,他能出来见她,还是因为昨天她刚舍身救过顾家的孩子。
顾斐翰对她只是客气,以往他连见都不会见芦闻笙。
顾太太看了眼丈夫,不知怎么处理。
顾斐翰则是笑道,“芦老师,你的意思是?”
“校长我来当。如果顾总不支持我,也请弃权,不要投反对票。”芦闻笙说道,神色泰然。
商场上有两种人,自负和谦卑,谦卑者,有大智若愚,也有小人。然而自负的人,要么没脑子,要么真有那个实力。
芦闻笙没脑子吗?不可能,甚至非常狡猾聪慧。
顾斐翰五十多岁,见过太多人,从未看走眼。
他甚至开始怀疑昨天的事情,莫非是她自导自演?也没必要,昨天她做的,远远不止那些,甚至还去十六楼,解决了两个开房学生的问题。
她是个非常有意思的人,未来会是个人物。顾斐翰收起之前轻视的态度,见芦闻笙面前的果汁一口没动,叫佣人换茶来。
半个小时后,两人意见达成一致。芦闻笙站起来,同顾斐翰握手,“董事会见。”
“董事会见。”
芦闻笙点头,弯腰拿起文件袋。
顾斐翰这才发现,文件袋薄得可怜,大概是个空袋子。
他哈哈大笑,“我很期待芦小姐的一番作为。”
芦闻笙心说敬请期待,但只是微微一笑。显得高深莫测。
文件袋是空的,那几个校长候选人确实都不干净。
她知道他们这几个人不会看,清雅的那几个股份,他们还看不上眼。既然他们都不看,那何必打印呢。
顾斐翰给芦闻笙开门,在门口偷听的大儿子妲枭一个趔趄。
芦闻笙震惊了下,这得是贴着门偷听吧。
妲枭被咖啡泼了一身,目视前方辩解,“绊了下。”
然后丝滑走开,脸也不红,也不尴尬。仿佛他从没偷听过,无事发生。
他爹顾斐翰没理他,似乎习以为常,“我家这个混不吝的,孩子心性,让芦小姐见笑了。”
随后对芦闻笙作了一个请的动作。
芦闻笙没多说什么,略略点头。
送走芦闻笙后,顾斐翰叮嘱妻子,“以后有聚会,记得给芦小姐发请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