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小姑娘会扭扭捏捏地与他周旋一阵, 毕竟她素来脸皮薄容易害羞。
结果她两眼认真地盯着盛嘉泽,嗓音依旧软糯,却一字一顿, 郑重其事:“说话算数哦。”
盛嘉泽好整以暇地勾了下唇:“嗯, 算数。”
许听夏算是尝过了甜头, 哪怕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想起他唇瓣软绵绵的触感,还有那阵令人上瘾的电流感, 就满心激动地嘟着嘴凑上去。
贴上的那一秒, 仿佛灵魂出窍,整个人都要飞起来。
为免表现得太过孟浪, 她依依不舍地想退回去, 却猝不及防地被摁住后脑勺。
男人反客为主,将她唇瓣用力地衔住,疾风骤雨般的力道压下来。
许听夏只做了浅亲一下的心理准备,却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想张嘴呼吸的时候,男人舌尖挑开她齿缝,趁虚而入。
她逐渐瘫软在他怀里, 仿佛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也忘了这里是盛家别墅的客厅, 家人回来的必经之地。
随着一声门响,两人皆是愣了愣, 但盛嘉泽下意识地将她搂在怀里, 才转头去看。
盛皓吓得脸都青了, 指着自己儿子的手发抖, 嘴唇也颤抖得说不出话。
在楼上休息的褚丹秋和卢倩夫妇都被他的咆哮声引下来。
哪怕是自己亲生的, 盛皓还是口不择言骂了好几遍畜生, 等褚丹秋过来抱着他安抚了几句,才稍微平静下来,望着许听夏问:“是不是这小子逼你的?你别怕,爷爷给你做主,我打死这个畜生!”
“……没有。”许听夏忙不迭摇头,刚缓过来气也喘不匀,说话嗓音格外细软。
看小姑娘可怜兮兮的样子,盛皓更确信她是被逼迫的了,视线在客厅里扫了一圈,气冲冲地从收藏柜上拿下一柄长长的金镶玉如意。
那模样明显是要打人。
金镶玉的,敲下去铁脑袋都要开花,褚丹秋和盛嘉铭赶紧去拦,许听夏也急忙用纤细的胳膊护住盛嘉泽。
盛皓虽然年近六十,但在部队历练了一辈子,现在身体依旧壮得像头牛,两个人都有些拦不住的架势。
眼看那柄凶器要砸下来,许听夏都快急哭了,脱口而出:“盛爷爷他没有!是我喜欢他的!”
盛皓举起玉如意的手僵在半空,缓缓垂下来。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盛嘉泽从她开口那一瞬间便愣住。
盛皓似乎消化了很久这个信息,才不可置信地指着盛嘉泽问许听夏:“你喜欢这小子?当真?”
许听夏咬了咬唇,点头。
刚才完全是情急之下口无遮拦,这会儿被大家盯着承认,只觉得整只脑袋都要烧起来了,羞得不行。
“爸。”盛嘉泽从惊愕中醒过神,搂紧小姑娘的纤腰,眼神淡淡地朝盛皓飘过去,“我们是互相喜欢,正儿八经地谈个恋爱,您别吓她。”
“那,那你这也太荒唐了!”盛皓气结,说话都有点不利索,“夏夏是你嫂子的侄女,你怎么能——”
“不妨事的,爸。”卢倩倚在丈夫怀里温柔道,“只要他俩能好好的,我没意见。”
好像一家子人都善解人意,只有他最不通情理似的。
盛皓越看越气,把玉如意摔到褚丹秋手里,指着盛嘉泽凶巴巴道:“去祠堂给我跪着!好好地跟祖宗忏悔!我盛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一把年纪,你去勾引人小姑娘,真不要脸!”
说完,风风火火气冲冲上了楼。
褚丹秋把玉如意放回去,安抚地摸了摸许听夏的脑袋,“我去劝劝他,你们也早点休息。”
卢倩和盛嘉铭也上去了。
许听夏绷紧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某人早已暗中观察许久,等所有人都走了,才鬼鬼祟祟地推门进屋,啧了声:“哥,刺激啊。”
盛嘉泽朝褚南洲看了一眼,嘴角凉飕飕扯着:“看得爽吗?”
“爽死。”褚南洲笑得贼兮兮,“明儿温泉你是不是去不了了?”
盛嘉泽:“……”
“小嫂子还去吗?”褚南洲问许听夏。
他已经自觉改了称呼。
“……你别这么叫。”许听夏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我当然得去,我跟初禾说好了要拍闺蜜写真的。”
虽然盛嘉泽被罚跪祠堂她着实心疼,但自己没被罚,也不能因此放初禾的鸽子,她连摄影师都约好了。
褚南洲看了眼盛嘉泽的黑脸,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哥,那明儿你自己在家待着吧,小嫂子交给我,你放心。”
盛嘉泽扯了扯唇,起身走向后院。
褚南洲:“去哪儿啊?”
“跪祠堂。”
“……”许听夏搅了搅衣摆,认真地问褚南洲:“他是不是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