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随我没有任何的作用。”李维毫不犹豫的回答。
他对于拯救这个时代的扶桑并没有任何的兴趣,也觉得这里也没有什么拯救的必要了。
其实当“攘夷”这个思想提出后,这就足以代表这个时代这边所有人的精神了。
本就偏激的武士道精神,再加上攘夷思想不断的激化矛盾。况且,还有远超本土民众的逃难而来的人们,因为坂依者狂热的缘故。
一步一步,走入深渊。
究其原因,在黑船五月花号攻破江户大门的时候,在洋人开始在这片土地肆意妄为的时候,这样的未来就已经是可以预见的了。
再深究其原因,江户时代闭关锁国加上德川家族的老乌龟思想导致积贫积弱,才让黑船五月花号如此轻易攻破大门。
此时的岛国,与海对岸的大陆如此的相像,却走上了完全不同的道路。
这就是时代的惯性,除非以绝对的力量压倒所有人,不然的话,李维觉得,历史的惯性依旧会彻底碾碎他们所有螳臂挡车的人,包括新选组,包括现在背叛了维新派的河上彦斋。
“李维先生,我在你给我看到的未来,还知道了一个名叫戴高乐的男人。”河上彦斋跪坐在地上,那流出血泪的童孔盯着李维。
李维有点愣住。
戴高乐,自由法兰的总统,二站时维希法兰坚持了几十天就投降了小胡子,成为了小胡子的热兵器,唯有戴高乐誓死不降。
他带着自己最后的亲信,前往了非洲殖民地成立自由法兰,继续在沙漠中顽强的抵抗着辣脆。
他被称为法兰最后的男人,也是在盟国胜利之后,法兰能够成为胜利国并且在后面成为五常的直接原因。可以说那个时代法兰最后的嵴梁,最后的爷们。
法兰可能是孬种,但是戴高乐绝对是法兰在圣女与小矮子之后最后的光辉。
“你想成为戴高乐?”李维突然来了极大的兴趣。
“不,在下不配,在下知道,那样的未来只靠我,是不可能改变的。在下只希望,自己能够培养并保护出一位,类似于法兰戴高乐那样的男人。”河上彦斋的眼神之中,满是坚定。
“你找到目标了?”
“有了一个人选,他还要四十二年后才出生,而我会活到那个时代,然后亲手,将这一切告诉他,并让他如同戴高乐将军那样,成为那最后的嵴梁……”
河上彦斋的头深深埋下,磕在地上,说到:“但是现在的在下,绝对培养不出一位戴高乐将军,所以,我会跟随您,见证一切。”
他的目光很是坚定,即使是一旁的冲田总司和乔治,都看愣了。
冲田总司即使看到了未来,但是他在意的永远只有新选组和自己身边的人,至于远在法兰的戴高乐他在幻境中一点都没有了解。
而乔治,他只是dna动了,身为一个带嘤人听到法兰任何的好话都感觉到浑身难受。
李维也笑了,他突然觉得,这段时间与这个拔刀斋的接触并没有错,他的想法,即使是李维都不由得来了精神。
法兰,一个把举双手当做军礼的国度,在这个国家即将衰败凋零到极点的时候,总是会天降一位勐男拯救它。圣女贞德也好,小矮子也好,戴高乐也好,皆是如此。
他在河上彦斋身上,看到了名为“格局”的东西。
“那你要知道了,当你走上了这条路,你就如同那已经凋零的樱花,是一条几乎必将触及所有人利益的道路,并且是一条九死无生的道路,这样还是要走上这条路吗?”李维继续问到。
“唯死而已。”
“说实话,我真的很想有一天能够看到你培养出一位戴高乐。”李维笑了,他第一次,看到了真正让他再次感觉到热血的事情,“那就来吧。”
不过,他在这个世界,最多只能待二十多天了。
“呜!”号角吹响,所有人员动起来了,休整时间已经结束。
“我先走了,再见了李维大人,再见了,刽子手拔刀斋,有机会的话,我们再决一胜负吧。”冲田总司最后,对着河上彦斋说到。
他最后,依旧认为自己是这个时代最强的剑豪,看着河上彦斋充满了战意。
不过,所有人都没有时间了,他转身,身后新选组蓝底白云的“诚”字在火光之中熠熠生辉。
维新派的末日要到了,明早,奇袭京都!
……
而此时的京都,大政奉还刚刚结束,傀儡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天皇突然手中多出了很多权力,但是他并不知道这些权力该怎么用。
甚至可能因为突然而来的权力,他居然更多的是嫌麻烦。
于是自然有不嫌麻烦的,天皇也把很多权力下发给了能够让自己拥有这一切的几个信得过的人,一人名为尹藤博闻,一人名为西园寺公望。
以他的智商,甚至想不到自己可能会培养出来更加恐怖的权臣,直到后来,把他给君主立宪的权臣。
起码现在,他感觉到了无与伦比的快乐与自由,就如同一个笼中鸟展翅高飞一般的自由。
“天皇殿下,关西左幕派似乎有什么动作,保险起见,我们今晚连夜赶回江户吧。”维新派的人劝戒到。
“连夜赶回?我当了一辈子笼中鸟,好不容易自由了,就不能够在京都享受享受?还要回江户那个烂渔村?”醉醺醺的天皇不悦的吼到。
这让跳舞的艺伎们都纷纷停下来舞姿,站在原地瑟瑟发抖。
而维新派的人也是不敢造次,现在,他们维新派的权力就如同古代大陆的宦官一样,几乎仰赖天皇的支持。
因为窃国计划还没有完全成功,还有很多的权力还在天皇身上,所以最起码到现在为止,还要宠着这个废物。
而这位孝治天皇,此时将酒杯狠狠地摔在地上,对着停下舞姿的艺伎们说到:“停下来干什么?是不是要我把你们赏赐成为洋人的玩物才高兴?接着奏乐,接着舞!”
艺伎们害怕的继续舞蹈起来。
而此时维新派人员也行了一礼之后告辞离开,他们知道,现在这位天皇,已经没救了,那就要做出最坏的打算。
那就使用最毒的计划。
绝对不能让左幕派的人得到天皇!
天皇一直放纵到了晚上,酒色的包围下,他至今为止感受到了难以言喻的权力与快乐。
曾经的他,在幕府将军的圈养下如同傀儡,甚至自己幕府将军可以随意进出自己的后宫,连自己的后人都不知道是否是自己的,都不敢大声说话。
所谓的天皇,比起一个被圈养的家畜来说,只是多了一层虚假的光环,甚至因为那虚假的光环,让他经受的屈辱更甚百倍。
但是现在,谁敢动他?谁敢杀他?
他只觉得这是此生最乐的一天。
直到,这一天凌晨,京都的城门大开。
近千拿着洋枪洋炮的左幕派,彻底杀入了京都,将这里原本的守卫杀的片甲不留。
京都的守卫,他们现在基本上都只是佩着武士刀,最多是一些手枪和十文字长枪,面对拿着带刺刀的李恩菲尔德栓动步枪,瞬间唤醒了十多年前黑船五月花号轰开江户大门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