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理他作甚,整日跟疯狗似的,当谁爱搭理他。”马永辉赶在老师到来前将好友拉回来。
他可早注意到有学子跑去喊老师了。
被逮到少说也是戒尺一百,抄写经书十遍。
“没错,咱不跟他玩。”江辰海也劝道,亏他还以为有戏好看呢。
陆轩眼都没离开书本,淡淡说道:“这种人你越搭理他,他越起劲。你若直接无视他存在,他反而会觉得自己没得到重视,浑身难受。”
听到的学子:有道理,确实一直以来都是张大胖在找麻烦在先。
他们从没想过那货原来是为了找存在感。
牧明宇握紧拳头,一脸认真道:“说我无所谓,说我兄弟可不答应。”
“先记着,找个机会套他麻袋。”马永辉平静的盯着对面的欠揍目标。
内心已计划好几种让其长长记性的法子。
江辰海差点热泪盈眶,这就是肝胆相照的兄弟情谊吗?
然而接下来的对话,颠覆他的想像。
牧明宇攀上好兄弟的肩,问道:“感动不。”
马永辉与他对视一眼后,默默把套近乎的手打掉。
换了个双手抱胸的姿势,挑眉:“直说吧,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两人从小玩到大,他太解某人的尿性。
无事献殷情,不是要人,就是要钱。
牧明宇双手合十请求道:“就那啥这次月考能不能让让我,再考最后一名我爹得把我腿打断。”
三次垫底被请家长,他爹那个火爆性子,直接扣了他一大半月例。
以前最多打一顿算数,不疼不痒的。
也不知道他爹听了谁的主意,直撮他命门。
马永辉想都没想,拒绝道:“门都没有,我要是考垫底,会生不如死。”
牧明宇不信:“你爹就你一个嫡子,能下得去狠手?”
“他会让我娶朱家的女子,你说呢?”马永辉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让人瘆得慌。
牧明宇狠狠打了下冷颤,他惹不起一肚子心眼的好兄弟。
“那算了,我还是想想其他办法吧。”
他若敢将兄弟推进火坑,兄弟能割袍断义,送他去回炉再造。
突然他一拍脑门,暗想这次参考的还有新学子呢。”
他觉得这波稳了,但还是得打探清楚底细。
想到就做,他转过头问:“哎,陆兄,辰海兄,不知二位是因何进的县学。”
“有讲究?”陆轩目光终于从书本上挪开,满是疑惑,之前老师并没有说起。
“当然,这决定你们将归入哪种派系。”牧明宇一脸快问我的神情。
江辰海果然饶有兴趣的问:“有很多种吗?”
马永辉懒得看某人卖蠢,直接道:“目前县学共有三类圈子,有财的,或者后台强硬,以及凭自身实力。”
陆轩和江辰海有点懵,仔细想想,他俩似乎都不属于。
马永辉见他们没回应,以为不懂何意,便仔细说道:
“我换个问法,你们的府试是否在前五十名内。”
“……”两人摇头。
差得远呢,一个七十八,一个最后。
“那家族是否有人当官?”
“……”还是只能摇头。
有推荐信,但只是一锤子买卖。
牧明宇一拍手,恍然大悟道:“原来你们入县学的名额也是花银子买的。”
他最希望的就是这个,只要两人实力不强,他的想法便能实现。
“……”可惜两人依旧摇头。
家里有点小资产,跟那些家财万贯的富商也没得比。
牧明宇忍不住暴躁:“所以,你俩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三种都不沾,又好似三种都沾点边。”陆轩也很无奈,他们属于特殊情况。
“这么复杂?”牧明宇表示他的小脑瓜转不过弯来。
那他到底该不该趁着月考前加把劲,尽量不蝉联倒数第一。
陆轩感觉挺有意思,问道:“那你们属于哪一种?”
“花钱买名额呗。”牧明宇有气无力的扒在书案上。
本朝规定商户三代后可科考,并且只要在官府备案中捐赠过的善款累积到一定数额。
甚至能跳过县试府试,直接拥有童生功名。
大把银两砸出来的高起点,多么让人羡慕。
然而已经十六岁的他们,连考三回院试,通通名落孙山。
“如今才月初呢,有机会的。”马永辉笑咪咪的建议道:“只要你从今日起悬梁刺股,挑灯夜战,绝对能行。”
“可是……”牧明宇自知他没那份毅力。
字不过脑,声不过耳。
就算看再多的书,读遍史经,他也记不得几个。
马永辉再给出一拳重击:“被张大胖踩在脚底好几个月了,你甘心吗?”
精明的他深知好兄弟的痛处在哪,一撮一个准。
果然,牧明宇气势汹汹的喊道。“好,拼了!”
马永辉淡定的挥动扇子,暗想牧家那边应该已准备就绪。
固若金汤的书房重地,严格的温习先生皆已备上。
希望好兄弟收到他的‘惊喜’能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