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当家,刚才咱们派出的哨探传来了外面的消息,洪承畴那个老狗现在率领明军对咱们陕西的各路义军疯狂围剿,据说已经有几路义军都折了进去。此外……”
看着龚珍吞吞吐吐的样子,赵元不耐烦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龚珍咬紧牙关说道:“洪承畴那老狗承诺可以接受各路义军的投降,并且只诛首恶,宽宥从者。只要将首领绑起来,就能饶恕其他的所有人。”
赵元气急反笑道:“洪承畴的鬼话也有人相信吗?”
最近这段时间里,赵元好好地研究了明史,所以自然知道在原先的历史上那些义军将他们的首领郝临庵、一只狼绑了起来送给了洪承畴。
但是他们非但没有等到洪承畴的宽宥,反而被洪承畴下令挑出五百长相凶恶之人就地屠杀。
而这一切在赵元看来也是理所当然,要知道以大明王朝的财政,就算义军投降也必定没有能力去安置,既然如此降而复叛不过是应有之义。
而心狠手辣的洪承畴又怎么会不加防范,那所谓的“长相凶恶之徒杀之”只不过是洪承畴的借口而已,实际上洪承畴是要将义军的精锐与骨干屠杀殆尽,至于剩下的人自然也就翻不起什么风浪了。
“咱们义军的弟兄都感恩赵当家的恩德,所以自然不会背叛,但是听说有几只小股的义军已经缚住了自己的首领投降洪承畴那厮,而且据说洪承畴确实信守承诺,只诛杀了首领,放过了其他人。”
龚珍一脸凝重地说道。
赵元叹了口气道:“洪承畴那厮真是杀人诛心,如此之下其他大股的义军也必然心动。毕竟在当今的形势之下,陕北的各路义军接连覆灭在官军的进剿之下,有人想要求一条活路也是可以理解的。”
赵元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是,所谓的只诛首恶,宽宥从者不过是洪承畴的诡计而已。你想一想洪承畴有没有能力安置咱们这些义军?”
龚珍略一思索,斩钉截铁道:“断不可能,大明朝廷穷的响叮当,连边军的军饷都发不起了,哪里有能力安置陕北的义军?”
“至于那些士绅是有不少钱财,但是让他们把钱财掏出来,简直就是比要他们的命还难!”
赵元肯定道:“是呀,所以你说咱们这些义军如果有一天又没了活路会怎么样?”
“会重新反了这个狗朝廷!”
龚珍回答道,他自然明白人心易放难收的道理。只要曾经拿起过刀枪反抗朝廷与士绅的剥削与压榨,之后再次面对饥饿之时又怎么可能愿意做那安安饿殍呢?
“是呀,而洪承畴那么狡诈的人又怎么会等着咱们造反。我敢打包票,只要义军大规模的投降,洪承畴必定要对陕西义军的骨干进行屠杀,倒时候咱后悔都来不及了。”
龚珍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赵元又继续说道:“所以咱们必须要保守好消息,务必不要让军心有什么异动。你去叮嘱那个哨探,如果他不能管住自己的舌头的话,那他的舌头就没必要留下来了!”
“是,俺一定下去办。”
不知为什么,龚珍只觉得背后直冒冷汗,他原本以为赵元是一位非常好说话的人,就算平时训练时对弟兄们严格了一点也不过是为了大家好,但是他何曾想到赵元也有如此心狠手辣的一面。
而赵元虽然平日里讲究仁爱待人,但是该杀伐果断的时候他却是不会有半点犹豫的。
人不狠站不稳!
而欲成就一番伟大的事业者,自然不能在不该心软的时候心软!
赵元想了想,安慰道:“另外,我可以透露你一个好消息。过一阵子我会带来五百套之前的那种铠甲,还有十几门大炮,以及能够武装几千人的武器。所以我希望你要有信心,明军虽强但是也就那样,胜利是属于咱们的。”
听到赵元的话,龚珍心头大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