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紫禁城,午门。
随着一阵肃穆沉厚的大鼓声响起。
皇宫大门缓缓打开。
一早就侯在午门等待朝的朝臣纷纷朝奉天殿的方向涌了进来。
人群的末尾。
徐达健步如飞地赶了过来:“还好赶了.......”
身后,徐桭一身青色官服,头顶乌纱帽,一脸不情不愿的样子,拖拉着脚步跟随。
“桭儿!”
“你看看你,这像什么样子!?”
“朝,应该身形端庄,还有,笏板怎么能用一只手拿着呢?应该像爹这样,双手握着,或者捧在怀里!”
“早叫你起床就叫不起来!”
“差点儿把朝的事情都给耽误了!”
“今天可是你的大日子!陛下要当场给你封赏官职呢!”
徐达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蹙眉盯着睡眼惺忪,身形拖沓的徐桭,仔细地叮嘱着。
看着徐桭的模样。
徐达心里的担忧就越深,后悔自己这些年没好好约束教导他。
就桭儿这个样子。
怎么回应位的莫大期待?
怎么承担大明的江山,做好一个后世之君呢?
旁边。
徐桭打了个呵欠。
吐槽道:“爹啊,朝太累了,每天起这么早,谁顶得住啊?”
“要不你去跟陛下说说,免了我这个官呗。”
徐达伸出蒲扇大的巴掌。
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脑勺:“你想屁吃呢!给老子好好走路!”
“哦.......”
徐桭吐了吐舌头。
无奈只能规矩地当一个乖宝宝。
前方。
人群之中。
“老师,你回头看看。”
说话之人,一身绯色官袍,乃是当朝中书省参政知事,胡惟庸。
被他称之为老师的。
便是当朝文臣之首,左丞相李善长了。
两人顿下脚步。
转头,目光落在了朝臣队伍的最末。
“徐达?他旁边的年轻人是谁?”李善长好奇地问道。
平日里,徐桭基本都宅在家里。
而且他的身份又是庶子。
朝臣之中当然没几个人认识他了。
胡惟庸双眼微眯。
露出一个凝重的眼神。
“是徐达家的庶长子,好像叫.......徐桭。”
“听说昨天陛下和皇后娘娘亲自请徐达吃饭,徐达把这小子带了。”
“出宫以后,徐达就去礼部给他弄了一身从七品官服。”
“看来.......徐达是有意把他儿子安排到朝廷里,加强自己的势力了,老师,您不可不防啊。”
胡惟庸提醒道。
李善长却挑了挑眉,不以为意地置之一笑。
“惟庸,你还是太年轻了。”
“李善长能给他儿子要到个从七品官职,无非就是这次北伐,位算是有求于他,做了个顺水人情罢了。”
“可是,位的性情你还不清楚么?”
“徐达已经位及右丞相之尊,这次北伐又有功劳,本来就已经足够位起防范之心了。”
“位怎么可能再给他儿子封赏什么实质性的官职?”
“估计也就是一个从七品闲职罢了,咱们不必在意。”
说完。
李善长捋了把胡须。
露出一个成竹在胸,一切尽在掌握的老成笑容。
“而且,你也不是没看到,他儿子这副样子,连朝都是吊儿郎当,没个正形,像是个有出息的么?”
“老夫阅人无数,这样的草包见多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