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进房的高云天见祖霜开着灯在看书,也不问她为啥还没睡,只是报给她一个牵强的微笑,就去柜子里找衣服穿。
见他不像喝了酒的样子,精神却很萎靡,祖霜猜想他是遇到了什么闹心的事,就问他有没吃夜宵。
高云天说不觉得饿。
祖霜便温柔地说:“老公,你不会是气饱了吧?谁把我老公的心情搞坏了,我肯定不饶他!”
祖霜这样说着就起床穿好睡衣去了厨房。
高云天听到开火烧菜的声音,又想起了刚刚带回来的茅台酒,于是穿好外套来到大厅,用水果刀划开封箱胶后打开纸箱,从中抽出一瓶进了餐厅,就坐在餐桌上等着菜熟。
祖霜很快炒好一盘猪耳朵、一盘凤瓜加一碟花生米。她把菜摆在台上,又给老公拿来筷子和酒杯,还跟他打开酒瓶盖子并斟满酒。
“老公,还要出去呀!你别累坏了喔!”祖霜轻按着高云天的肩膀,柔情似水地说。
“没事,你去睡。我还有任务,吃饱了就走。”高云天说完话,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伸筷子夹菜吃。
祖霜又去给他倒酒。高云天接过酒瓶说:“不用倒了,直接吹比较爽!你快去睡吧,不要管我了。”
“好吧!”祖霜吻了一下高云天的耳朵,带着一抹淡忧回房去了。
高云天望了望老婆透明睡衣里性感的臀部,又联想到小姨子祖霞无处不是的香艳,加上刚刚下肚的一杯烧酒的作用,其体内血气马上就开始变得躁热起来,但是他忍住了。
离开不夜天桑拿中心回来的路上,他已经看到向阳他们几个在路边摊吃宵夜。既然他们没打电话向他汇报好消息,则消息必然是坏的。为了长期拥有自己喜欢的女人并同时占有别人喜欢的女人,今晚他必须背水一战。
理得他达兴旺还是达建国,谁杀的人都得两人受罪,谁让他们沾上祖霞哩!高云天心里这样想着,便为补充精力而埋头苦干酒菜。
不一会,整瓶茅台被他吹得精光,菜也吃成空盘,连花生米都不剩一粒。
酒足饭饱的高云天很快来到警局。还在讯问室门口,就听到里面大声喝斥的声音,他估计审讯力度不小。
高云天推开门进去,往周围扫视了一遍,见向阳、顾学军和万海通都是杀气腾腾,慕容孜也是怒容满面。达建国则是满脸疲倦,半死不活的歪倒在安全座椅上。摄像头的镜头被扭过一边。从场面上看,这四个人是的的确确遵照他的指示严审了,打和骂二者应该兼有。问题是没有结果啊!这样的审讯有什么意义?
莫非这家伙骨头比他爸还硬?高云天这样一想,不由怒火中烧!
“不肯招吗?”高云天仰头看着天花板问道。
向阳他们四个当然知道上司不是在问达建国,于是齐声答是。但因底气不足,他们四个人的声音加起来,也不够高云天提问的声音那么宏亮。
“你们几个辛苦了,去监控室喝杯茶,休息一会。我来问问他。”高云天面无表情、态度随和、语音平顺地说。
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安静!向阳下意识地将慕容孜推出门去,并与顾学军和万海通随之鱼贯而出。
高云天用中力把门关上,上了闩。
他并没有立即去审达建国,而是打开向阳他们几个做的讯问笔录以及案情分析细读细查。
可以肯定的是,达建国的n跟他父亲达兴旺的n,数据必须高度一致。之所以说必须而不讲必定,是因为达兴旺的老婆背着他偷汉留种的情况可以例外。但达兴旺的老婆是个癫婆子,自然不懂偷汉,却仍有另外一种可能,导致达建国并非达兴旺亲生,即是邓碧云被人强侵或诱上而留下种根未被发现。
基于上述考虑,留在凶案现场的一种体液和那根毛到底是不是达建国的,还得等七天后才能出来的n检测结果予以确认。
至于那只塞,只能说是达建国在万欢玩具厂购买的,但未必是他本人带到现场的。虽然他的体重和足长符合凶案现场勘察的结果,也仅仅是符合而已,符合并不等于就是。他所供述的内容,显然没有达兴旺供述的情节那么符合凶案发生所需要满足的条件,因为他将站街女送到火车站时,舒静已经遇害了。而且他推供了跟他进行交易的站街女的基本特征。公安刑侦技术部门完全可以根据这此特征、综合凶案现场勘验到的女嫌犯的大便和红头发的n信息,在她长期活动范围内发现线索并最终找到她。如果站街女被找到并证明达建国说的是事实,那么他们两个人的作案嫌疑都可以完全排除。这可不是高云天想要的结果。
无论如何,人不是达兴旺杀的就是他儿子杀的!高云天吃了秤砣铁了心,就瞟了一眼已经眯过去的达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