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朱国瑞满心忧虑地将隐门和朱胜之事讲与几位心腹之臣。
听罢,李善长捋须点头道:“难怪主公最近令安全司监察百官。”
朱国瑞脸上一红,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臣并不反对监察百官。只是”李善长斜了一眼李、杨二人,“你等利用暗间行捕风捉影之事并不可取,容易使君臣离心。”
闻听此言,杨宪显得无动于衷,李满星则赶紧解释道:“事发突然,本官也是无可奈何而为之。”
“非也!”李善长摇了摇头,“尔等可以通过筛查判断,锁定重点嫌疑人,再行调查之事。如今,所有臣子都觉得主公对他们不信任。长此以往,众臣子定会人人自危,如何再与主公坦诚相见?”
“您也发现了?”
侍卫于朱国瑞身后的赵端瞪着大眼问了一句。
看着他的表情,李善长捻须微笑。
连你这个傻子都看出来了,吾等怎么会没有发现?何况,各府中突然莫名其妙地多出了一些新人,如何能不让人浮想翩翩。
稍后,他从怀里掏出了几份书信放到朱国瑞的桌案之上。
“主公,这是微臣与友人通信的誊抄之件,请您过目。”
说完,他瞥了一眼杨宪,面露不屑之色。
朱国瑞拿起书信,只见封皮上写着江浙元帅府的地址,收件人竟然是刘基。
“百室可是在与伯温先生联系?”
李善长郑重拱手道:“臣本想劝说青田先生前来投奔主公。只是他现在任江浙元帅府都事”
没等他说完,李满星一脸好奇地打听道:“敢问这位刘基又是何许人也?”
李善长微一皱眉,显得对李满星的无知有些不耻。
“刘基,字伯温,号青田,与宋濂、章溢、叶琛并称浙西四贤。他是至大四年生人,曾于元统元年高中进士。
至元二年,他被朝廷授江西高安县丞,任职期间体恤民情、勤于职守,刚正不阿、执法严明,深受当地百姓爱戴。之后,他因受当地不良士绅的联手构陷而愤然辞职。
至正三年,他被朝廷起复为江浙儒副提举,兼任行省考试官。因看不得官场龌龊,上书检举监察御史,再次被朝中大臣责难,他只好辞官隐居于丹徒。
去年七月,他回到浙江青田的老家,以卧龙之姿暗中观察天下英雄。上个月,他又被朝廷紧急召为江浙省元帅府都事,主持对方国珍的战事。
此人学富五车、熟读兵法、腹有良谋,既有为官的经验,又对朝廷充满失望。因此,臣一直想联系他前来共举大业。”
话音刚落,杨宪对着他一揖到地道:“是下官鲁莽了。”
李善长微微一笑,摆了摆手道:“本官倒是不怕你们监察。可李梦庚等人却已如惊弓之鸟一般。
他最近经常出外视察民情,了解士绅、百姓对土地改革的意见。因为你们的监察,他已经数日不敢于人前露面了。
阮弘道一边承受着土改的压力,一边在担心你们背后算计。百般思虑之下,他已于今日向本官提出了辞呈。
即使主公今夜不召唤臣,臣也会前来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