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袤的原野孕育着众多的生灵。
披着兽皮的少年背着弓箭,裸露在外的是他逡黑健壮的皮肤,如豹子般的穿梭在林间。
突然,他的身形停顿了在那里,慢慢的蹲下,缓缓的抽出背上的弓箭。
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紧紧地盯着前方不远处,一只肥硕的兔子正趴在那里,啃食着野草。
少年将弓弦紧绷,松手的瞬间,一道流星般的光点一闪而逝,再见那只兔子已经被牢牢的钉在了地上。
少年将兔子挂在腰间,小心的回收着箭矢。不知名的皮革硝制的腰带上,已经绑了五只兔子。
少年慢悠悠的沿着山林的小路向远处的村庄走去,嘴上哼着不知名的曲子,似乎很是心满意足。
半晌走到村庄的边缘,已经见到零散活动的村民,一位老丈拄着竹竿,在村口纳凉,少年笑着打着招呼,“赵老爹,今天没有去矿边转转?”
赵老爹是村边矿上的矿工,现下做不动活,但总爱去矿边转转,看看自己做了一辈子工的地方,也可能是回忆一起的老兄弟。
“老咯,走一走就走不动了,只能坐下多歇歇。”
老者又看了看少年的腰间,朝少年伸出了拇指,“康娃子,这技艺越来越娴熟了。”
被唤作康娃子的,叫做张康,穷苦人家的孩子,爹娘希望孩子健康,对张康而言更庆幸的是,听起来比村里的六六、七一顺耳许多。
“赵老爹,回去我娘炖了肉汤,给你送些,你莫嫌弃。”张康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笑着回应。
“康娃子,每次都这样,太照顾老头子我喽,也不知道村里哪家的女娃有福气,能进你的眼。”赵老爹咳了几声,心里暖和的紧,这张康是个好娃子,尊老爱幼,还有礼貌。
张康面皮一红,还好晒得黝黑的皮肤不明显,“老爹,我先回去了,回的晚了我娘又担心。”
一溜烟的功夫,跑的不见踪影。
赵老爹被张康逗的咳了起来,攥起左拳捶着背,右手拿起竹竿指着远处,“这怂娃,还羞。”
“娘,娘,我回来了。”张康还没进院子,就扯开嗓子喊起来。
一位布衣钗裙的女子从草屋中探出头,走了出来。“大郎,今日回来怎么这么晚?”
“娘,读了会书,闲来无事,我就去山边转了转。你看今天的收获。”
张康一边回话,一边在小院的草棚里,仔细的放好弓箭,拎着五只兔子在母亲面前晃了晃,少年的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张母原是姓李,家中闺名一个莹字,只见劈手抢过兔子,作势欲打,“你爹知道你进山,少不得一顿啰嗦。”
张康笑嘻嘻的躲开,“村口遇到赵老爹,稍晚些我送些兔肉汤给他尝尝,娘莫忘了。”,自去拿了斧子,在院内劈柴,为晚餐作准备。
李莹应和一声,将兔子整治,准备炖着兔肉,再佐着家中的豆腐干,作为晚餐一家人享用。
日头下山,一袭长衫慢慢走向院内,望见张康光着上身在劈柴,
板着脸,“逆子,还知道回来,私塾课后又跑去后山玩耍。”
张康放下斧子,有些畏惧的走上近前,唯唯诺诺的站在身前,“父亲。”
张康的父亲张凌山在村中教授私塾,很有威望。因此,路上遇见的村民已经将张康的事告知,“今日家中有客,明日考教论语述而,若背不下来,看我不严惩你。”
张康松了一口气,虽然贪玩,但天资聪颖,无论诗书还是习武,都能一学就通,只是少了名师调教。一篇论语述而的背诵,还是很轻松的课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