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冷清的豪宅里静得令人心悸。这间房门紧闭的小书房远离走廊,偏僻而安全。
房间中两个密会的人交头接耳,生怕话中的内容随着空气从门缝或窗缝中钻出去,飘到某个人的耳朵里,即使这种担心完全是多余的,这两个人也不敢掉以轻心。
“维克多罗波兹既然没有死,那他人在哪里?还在伦敦城的府邸里吗?”那个略显孱弱的声音问道。
“这个吗……很难说。他拥有那么强大的魔力,如何复活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我打探过了,最近一个自称是他堂弟的男子来到了维克多罗波兹的府上,他叫罗德里戈罗波兹。他带来了一个管家,一个随从,还有五个女仆。”
“那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会不会就是复活了的维克多?”那个声音惊慌失措地问道。
只见投射到窗户上那一抹变了形的光影晃动了几下,最后又以另外一种诡异的形状定格在了窗子上。
“很难说……但也不排除真的是维克多堂弟的可能性。因为通过我的打听,得知了这样一条消息,这个富家公子从葡萄牙来到伦敦城的路上,当然,已经走到了伦敦城的郊外时,被一群乡村妓女勾住了魂。她们就是我刚才提到的那五个女仆,其实是他从乡间小酒馆里招来的五个妓女。据说,他尤其钟爱那个只有十三岁的小雏妓,为了能尽情地寻欢作乐,这个叫罗德里戈罗波兹的医生居然将五个妓女全招到了自己的身边,美其名曰是女仆,但凡是有点脑子的人都会明白,他这么做就是为了满足。由此可见,这个罗德里戈罗波兹是个十足的浪荡公子,而且智商也高不到哪里去,用这种掩耳盗铃的小把戏豢养妓女,这个男人得有多么的愚蠢和贪婪呀。”这个声音对话中提及的罗德里戈充满了嘲讽和鄙视。
看来,我一个冲动任性的行为居然扰乱了敌人的视线,让他们做出了错误的判断,真是应了那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哦?那……这个男人的外貌与维克多有区别吗?”另一个声音谨慎地又问。
“有区别,但又有些相似……所以,我们不得不小心行事。”
谈话至此,两个人似乎同时陷入了沉思之中,许久,凝滞的空气中再没回荡出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声音。
寒夜就在这种暗藏阴霾的晴空下悄然逝去,每一个纯净的灵魂都栖于天堂,安然地俯视着芸芸众生,每一个罪恶的灵魂都陷于地狱,煎熬地仰视着重现的罪孽。生,欲无度,死,何谓了?不过是换了个地方继续着无休无止的争夺。
漫漫长夜对于某些人来说真的很长,但对于疲惫不堪的我来说,短得转瞬即逝,一觉醒来,竟是正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