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了马车的帘子,李重润这才松了一口气:“还能有什么事情,帮那帮和尚吓唬吓唬为兄,让我过几天陛下过生日的时候不要找那帮和尚的麻烦呗。”
李重润撇了撇嘴:“要不是为兄表现还算得了她满意,她一时半会儿也确实需要阿兄替她挣钱,那就不是只是过来兴师问罪一把的事情了。”
不只是帮武则天挣钱,长生的法子还是自己献上去的,单单是凭此功劳,自己就足以稳坐钓鱼台了。
至于长生的法子也最多只是延缓一下衰老,长生是绝无可能的这种事情。是断然不能说出来的,容易招惹事端。
“裹儿在阿兄身边这么久了,这还是第一次见阿兄这般谨小慎微的样子,裹儿本来以为阿兄一直都是那般混不吝的样子呢。”
裹儿见李重润额角已然渗了不少冷汗出来,便从胸前取了一条素帕帮他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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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帕上带着一股子淡淡的桂花香,却不似桂花那么浓,反而有些清幽,还带着丝丝的甜味。
如果说一般的桂花如同盛装出行的豪门大妇那般浓烈奔放,裹儿身上的这股子香味反而有些像是待字闺中的小家碧玉,少女感十足,却又带着股子勾魂摄魄地柔媚出来。
“混不吝也要看场合的不是么,当着咱们这位奶奶的面耍贫嘴,阿兄可没那胆量。”
马车里面只有自己和妹妹,李重润不免把话说得甚是直白,直白到了有些粗俗。“这味道挺好闻,好像是随园里面那几株丹桂的味道。”
“本来就是,芳儿嫂嫂喜欢这个味道,专门做成了香膏,见我喜欢,便送了我一些。原来就算是阿兄也有认怂的时候么……”
裹儿这会儿也没了方才那般紧张,终于恢复了几分往日那般古灵精怪的样子:“自幼娘亲就一直说陛下怎么样,今天这么一见,似乎和娘亲说的还是有些区别。”
估计娘亲自小就是把武则天当成小儿止啼的张辽一般来形容,都给小丫头留下心理阴影了属于是。
“皇帝是不能和普通人一般见识的,正所谓这世上三种人:男人、女人和皇帝。亲情什么的和皇帝没啥关系,皇帝眼中最重要的就是自己屁股底下的凳子坐得安不安稳。只要阿兄能不断地替她挣钱,让她做事情不会捉襟见肘,就算陛下也算是出身佛门,阿兄把那帮死和尚脑浆子都给打出来,陛下也只不过是聊表一下对佛门的同情便是了。”
这种话多少都有些杀人诛心了,不过裹儿如今正是在培养三观的年岁,依稀有些被李重润带坏了。
“这和阿兄在林邑教给玉碧嫂嫂用奸臣的法子好像。难不成阿兄自己是往奸臣的路子上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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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已经从林邑出来好几个月了,不知道玉碧嫂嫂那边有没有好消息传过来。”
“玉碧那边又没有咱们用锅驼机的快船,最近还没到南风天,从林邑来一趟很慢,不过估计也快了。若是没有消息,入了夏咱们还要再去林邑一趟,挑选些去吐蕃的人选,到时候补种一下便是。”
李重润摸了摸鼻头,知道裹儿说的好消息是指怀孕这种事情。“什么奸臣不奸臣,阿兄这是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的圣人路子上走的。”
“阿兄,不在奶奶面前你果然混不吝了许多。”
跟裹儿胡扯了一阵,眼看着就要到王府了,李重润突然说了一句:“看来想通过皇帝寿辰来做文章的不只是二张兄弟,那帮和尚们也意有所图,不然不会这么劳师动众的,还让陛下帮他们来跟我说情,让为兄到时候不要给他们添麻烦。”
“陛下还有会顾忌的人物?如果是能让陛下都会顾忌的那种大人物,还会在意阿兄的想法?觉着阿兄碍事,直接把阿兄处理了了事,哪里还用这么麻烦?”
裹儿觉着有些不合常理。
“最近朝廷中大家都觉着陛下肯定会传位给父亲,庐陵王俨然风头正劲,陛下肯定不会看着父亲大人在朝中一家独大,肯定想着制衡一下,当皇帝这事情就如同坐跷跷板一样,偏向任意一头都会导致朝堂不稳,以一人治天下,便免不了用些拉一打一的手段。”
“至于第二点,太宗陛下曾经说过,水能载舟、亦能煮粥。”
李重润指了指外面:“民意这种东西很容易煽动的,不巧的是,为兄当初在神都成名的几次事迹,都是靠煽动民意解决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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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兄是说,这帮和尚怕阿兄坏了他们的事?”
“你不要看佛门在扬州一地怂得如同鹌鹑一般,就以为这帮和尚们就都这么老实。他们在扬州老实,不过是被师兄的手段给吓怕了,就算是老实,扬州最大的地主还是这帮和尚。”
“当一部分人掌握足够的财富的时候,为了稳固自己的财富,不被强力人士嘎了韭菜,自然会想着给自己获取些权力。”
“而这些有野心的人物,总归都会天生地聚集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