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小鹿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只是冷冷道:“几位无故出手伤人,莫非是想赖账不成。”话声刚落,阿胖身边一个手下的脑袋也跟着落到了地上。失去脑袋的身体喷涌出一股热血,洒落在阿胖等人身上。
鲜血落到阿胖的脸上,混着他的冷汗,划过他满脸的肥肉,流进了他那双细缝一般的眼睛里,可是他盯着吴小鹿的双眼,却是眨都没有眨一下。
阿胖自认也是见过些世面的,可是对于刚刚吴小鹿的那一手,他竟毫无察觉。若刚刚吴小鹿出手针对的是他,那现在掉在地上的,便是他阿胖的脑袋。
阿胖之所以能够在这边陲之地横行多年,除了他凶残狠厉的手段外,还有他知进退得性格。他从不愿招惹不必要得麻烦。他已察觉到眼前这个女人,不是它能够招惹的麻烦。
阿胖很快镇定下来,对于手下在自己面前被人砍掉脑袋,他不但没有生气,反而陪上了一副笑脸。“老板说笑了,我们虽然是强盗,但却也是个讲道理得强盗,既然喝了你的酒,付你酒钱也是理所应当。”
阿胖已答应付给吴小鹿酒钱,可是阿胖是个强盗,强盗向来都只会抢别人的钱财,所以在他的身上是绝没有一枚铜子的,便只有将手中那枚玉佩抛给吴小鹿,道:“这块玉佩虽不是什么宝贝,但也却足以买下十间这样的酒馆,就权当是交老板这个朋友了。”
“不愧是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的强盗,还算懂得一套处世之道。”吴小鹿接过那块玉佩,本是随便地瞧瞧,可是当她瞧见玉佩上刻着”太岁“两个字时,眼中却有一抹精光闪过,情不自禁默念了一声,“南诏宝玉?”
八百年前,中州帝国崛起,屠尽其他诸国一统中原。而当时有一南诏国,其太子段太岁见中原大势已去,便带上全国所有至宝,逃往南荒,以图复国。虽然最终仍被生擒,但至死都未吐露出将南诏至宝藏于何处。其后的数百年间,也有无数人深入南荒,探寻那南诏遗宝,但却始终没有寻到一丝痕迹,时至今日,那南诏遗宝也渐渐变成了传说。
而此刻吴小鹿手中的这块玉佩,便是传闻中那南诏国亡国太子的贴身宝玉。现宝玉出世,便有了追查南诏遗宝的重要线索。
阿胖自然是知道那块玉佩来历的,只是有了铜头猎人团给他的地图,那块玉佩便就不值一提了。但他却没想到这吴小鹿竟也认得这块玉佩,所以在看到吴小鹿瞧着那块玉佩仔细端详的神情时,脸上的笑不由得再次凝固。瞪着吴小鹿道:“你认得这块玉佩?”
吴小鹿将目光移到阿胖身上,笑着道:“怎么,只许你认得,不许我认得?”
阿胖苦笑一声道:“那你现在想怎样?”眼前这妇人虽只是一间小酒馆的老板,但仅凭她刚展现出来的实力,又怎会只是一间酒馆的老板而已,现在阿胖只怪自己大意。
吴小鹿笑道:“你难道猜不出我现在想要什么?”
阿胖皱眉道:“你想要这地图。”
吴小鹿道:“你人虽长得肥头大耳,但脑子总算还不是太笨。”
阿胖沉思着,忽然道:“仅凭一句你想要,我便给你,这恐怕是说不过去吧。”
“看来你还不是太明白。”吴小鹿叹了一口气,道:“不管是当猎人也好,当强盗也罢,都应该明白一个道理的,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吴小鹿缓缓迈步走向阿胖,“因为刚刚那几个家伙实力不如你,你便可以毫无顾忌地将他们的东西据为己有。所以,现在我也可以理所应当的把你的东西据为己有。”
阿胖也叹了口气,“说得不错,可是仅凭你这几句话,却还”话未说完,他那本就肥胖得身体变得更加巨大,只不过那些臃肿得肥肉全部都变成了结实得肌肉,浑身更是有金色的魂力护体。铁锤一般得拳头,带着呼啸得风声,砸向已走在面前得吴小鹿。自古宝物动人心,这关乎一国宝物的线索,已足够让阿胖为之拼死一搏。
一时间,吴小鹿娇小得身体与身前得巨人形成了鲜明得对比,可是面对那迎面而来得铁拳,吴小鹿却没有丝毫慌张,身体只是轻轻地一晃,就轻描淡写地将其闪过。
但阿胖也似早已料到一般,击出得拳头竟突然转向,终是击中了吴小鹿得身体,将其打碎开来。可是过程中阿胖的拳头上却没有感受到任何的阻力,原来那被打碎的只不过是吴小鹿一道涣散的虚影。
虚影散尽,阿胖已寻不到吴小鹿的身影,似感受到什么一般,转身看去,不由大惊失色,但却为时已晚。
吴小鹿已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阿胖的身后,悬在空中,似一直在等待着阿胖回头一般,在其回头之时,凌空一脚,正正踢在阿胖的面门上。霎时间,就像是一根钢针扎在气球上,阿胖的脑袋立即崩碎开来,红的白的,犹如盛开的绚烂烟花,撒满了整个酒馆。
赵磊看着落到酒碗里的点点猩红,嫌弃地将其倒在一边,对余朗道:“你似乎有一个了不得的三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