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他俩来到胡子大伯刘金山的后花园,胡子大伯正就着一碟花生米,悠闲地小酌。
陈重生大叫一声,“金山大伯。”
刘金山抬眼,“我正琢磨呢,今天的喜鹊又叽叽喳喳叫,果真有稀客临门。”
刘金山带有一点责怪的意思,陈重生马上开始道歉,“对不起金山大伯,毕业这段时间太忙,没来看望您。”
刘金山捋着花白、长长胡须,瞥了一眼钱四,陈重生明白了刘全山的意思,“胡子大伯,我分配到瓦池乡了,这位是我同事。”
“去瓦池乡做乡长啵?”
“您怎么知道的?”
“你不来告诉我,还不许去打听打听。”
陈重生很感动,显然刘全山一直在关注他的去向。
“胡子大伯,对不起。”
“大侄儿,你这点不好,不要把谢谢常挂嘴边,多记在心上。严正声明一下,不是说你大伯我啊,不然,我就太不要脸了。”
陈重生笑了笑,就觉得大伯话里的补丁,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
“你来县政府还有别的事吧?”
“胡子大伯,您说对哦,我来找电力局的。您知道,好多地方都架线拉灯了,可我们瓦池乡呢,还在用煤油灯。我当了乡长,就想为乡里人做点实事吧。”
刘金山就给陈重生竖起大拇指,“好啊,心里装着老百姓,你将来的路会蛮顺的。真的,你准备找电力局的哪一位领导?”
“我也不知道。”
“急不急?不急的话,等我把这杯酒干掉哦。”
本来,陈重生很急,但装着不太急的样子,“不急,您慢慢喝。”
“你这孩子,我还不知道,你说不急就是急,走吧,走吧。”
陈重生又是憨憨一笑。
求人办事,有个熟人牵个线,事情就好办多了,至少在开口求人时不用那么尴尬。
他们随刘金山来到电力局办公地点。
刘金山走进去,很快就带出一个五十多岁,腆着大肚子,慈眉善目的老人。
“大侄儿,这是刘主任,我们本家,你有什么事,跟他说。”
陈重生连忙迎上去,“刘主任,麻烦您啦。”
“老刘头,晚上我们杀两盘。”
刘金山跟刘主任招呼了一下,就离开,还像个孩子似的和陈重生挤眉弄眼。
陈重生完全明白胡子大伯的意思,师傅引进门,修行靠个人。接下来,就看陈重生的造化了。
陈重生和钱四进了电力局,里面的格局,中间一走廊,两边都是办公室,要不是办公室上的牌子,陈重生还以为进了医院。
他们进了刘主任办公室。
刘主任问:“你们是个什么情况?”
陈重生说:“刘主任,我们瓦池乡两年前把报告递上来了,至今没有一个人下去埋电线杆。”
“我来看一看。”刘主任起身,打开一排木柜中的一个,抽出一个文件夹,用手滑拉着看了几页纸,回过头来,对陈重生说,“你们瓦池乡的报告早批了呀,己经转到施工队。”
陈重生赔着笑脸,“刘主任,帮帮忙,施工队,我们也不熟。”
刘主任迟疑片刻,“这,那我跟你们打个电话问一下。”
陈重生连连拱手,“刘主任,太谢谢您啦。”
刘主任就拨了个电话,“喂,癞头在不在?出去了。还有谁在家?哦,行,行。”
陈重生注视着刘主任,仔细聆听着,也没有听出个什么明堂。
“到施工队就好办了,你现在去施工队找赖队长,你们去交涉,我就只能帮你到这了。”
“谢谢您,谢谢您。”
陈重生总算弄清楚了,只需要我到赖队长,他们再定个时间,就可以为瓦池乡架线拉灯了。
还算顺利。
陈重生先去跟刘金山辞行,然后和钱四赶往施工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