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正说着,长乐帝姬白了杨戬一眼:
“杨都知,若是父皇派你来安抚我,那便罢休,我听也不听,死活做成此事!哼!”
长乐帝姬便气愤疾走,杨戬赶紧追赶拦截喊道:
“帝姬火烈的性子,老奴来助帝姬,为何不听老奴说完,若不想得到李牧之,便如此吧。”
杨戬说完停下脚步便不再追赶,长乐帝姬听得心中一乐,立时回头走到杨戬身边求道:
“莫不是我听错了?杨都知可有妙计?”
杨戬见年幼无知只会耍性的长乐帝姬上钩,便端了起来,昂首挺胸看向别处,摸着手中浮尘摇头晃脑道:
“老奴那条计,是个上着,虽然入不得武成王庙,端的强如孙武子教女兵,十捉九着。”
长乐帝姬拉扯杨戬衣袖,急忙施礼求道:
“杨都知休要撒科,你作成我则个,死也干休!”
杨戬以退为进之策已成,就差无知蠢物长乐帝姬进入彀中,笑道:
“若要我助帝姬做成此事也不难,帝姬要依我一件事。”
长乐帝姬怎敢不应,愁云惨淡的半月脸,现如大暑的金乌放光芒,照人热烈,浑身有光,便道:
“杨都知在上,休说一件,便是十件,我也依杨都知,不知何事?”
杨戬满意点头心中耻笑长乐帝姬真不如寒露帝姬敏锐,不知觉进入彀中,如此便轻松拿捏在手,最后调戏道:
“这件事目前不用,日后再说,只要帝姬不反悔,须记着老奴的人情,往后有事自会告知帝姬去办如何?”
长乐帝姬千恩万谢点头不止,一脸激动:
“我长乐帝姬只恨不是男儿身,一个吐沫便是一个铁钉,今日欠着杨都知人情,日后必还,哪个敢悔。”
“好!”
杨戬不见不兔子不撒鹰,见长乐帝姬这兔子奔于平川,已被他心中阴鸷盯上,这才和盘托出:
“帝姬稍安,且听我说,帝姬在后宫之所以喜好玩乐,无非是有报国之心,想要带兵领将,报效国家,志向不在小,别人不知,官家知晓,老奴省得。”
“帝姬若说让李牧之那等下贱粗汉在帝姬身边玩耍,官家必然不会应允,帝姬若是说听闻李牧之武技高强,十八般器械样样精熟,有万夫不当之勇,欲拜他为棍棒教师,向其讨教几招,早日学成便罢。”
长乐帝姬疑惑一愣:
“如此说父皇会答应?我这就去说。”
杨戬赶紧拦住:
“帝姬此刻亲自去说,官家便知晓是老奴所教,此事全在老奴身上,帝姬在此稍安,专候佳音。”
长乐帝姬催促道:
“此前只晓得父皇、皇后、太子、姐姐最爱惜我,不曾想杨都知也是心善之人,今日若是做成,大恩日后必报,且快去,奴儿心头好心焦,欲揽明月上九霄,去去去,不可迁延。”
长乐帝姬急不可耐的推了杨戬一把,杨戬心中暗笑:
适才在万寿厅内还说对李牧之没有动情,如此之状,恨不得急急鸳鸯戏水,忙忙并连理枝,真是个俏银娃。
杨戬便折返万寿厅,伺候徽宗天子进入衣间更换便服,徽宗天子询问道:
“见你半天不来,隔着窗棂看你跟长乐帝姬说着什么。”
杨戬一边伺候换衣一边诡辩道:
“长乐帝姬非缠着老奴求告官家同意那事。”
徽宗天子仰着脖子试问道:
“你如何说?”
杨戬低着头忙碌道:
“老奴见长乐帝姬可怜心中一软,便替官家答应了。”
“呀呵!”
徽宗天子低头看着杨戬质问道:
“长乐帝姬年幼不懂事,莫不是你也不懂事?你是我体己心腹,怎不知我心意?”
杨戬自然想好说辞,不急不慢道:
“官家莫急,非是老奴不晓事理,只是长乐帝姬说的有理,老奴这才相从。”
“呵呵。”
徽宗天子乐了:
“长乐我儿她能说出什么道理?无知孩儿罢了。”
“非也。”
杨戬辩解道:
“老奴也寻思长乐帝姬该为官家忧心考虑,可谁知长乐帝姬端的好志向,真是个巾帼不让须眉,说是听闻李牧之十八班器械使得精熟,有万夫不当之勇,想着拜师学艺,老奴是个阉人,十分妒忌官家竟能生出豪情巾帼,志气不在其余九位大王之下。”
“再有哲宗天子、官家姐夫王驸马最爱风流,外人传言往王驸马内则朋淫纵欲无行,外则狎邪罔上不忠,由是长公主愤愧成疾,终至弥笃。”
“长乐帝姬是官家孩儿,亦是老奴一眼看大成人,若是日后嫁个似王驸马之人,耽误终身,遗恨而终,最难受的莫非官家,长公主之所以落得如此下场,便是太过柔软,管教不住王驸马。”
“若是能学的几手拳脚,外柔内刚,未来驸马谁敢负了长乐帝姬,便能成就汉光武帝与阴丽华故事,也能造就隋文帝和独孤伽罗之佳话,如此一来,官家看到长乐帝姬幸福一生,管教驸马,天下人也该称赞官家教育有方,圣人圣女,虎父虎女,如此不美?”
徽宗天子听了默默点头,不觉有些伤感:
“都知所言极是,我那姐姐可怜,王驸马乃我大宋开国功臣王全斌之后,与我同爱风流,互为知音,我那姐姐因他风流冷落郁闷而死,却又说王驸马不得,长乐帝姬看似外面刚强,实则心软善良,为防我儿落得如此下场,也该让她学些枪棒傍身,若是未来驸马敢负了她,便棍棒伺候,也好出恶气,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