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晓晓见玉公子这么久了都没有出现,心中欢喜,玉公子肯定是恼了林蝶衣,想来自己只要再加些柴,林蝶衣就会灰飞烟灭。
“林小姐,这里这么多人看着,如果你想跟昨天那样欲置我于死地,恐怕是办不到了。”声音貌似柔弱无力,但是穿透力却很强,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听着大家的议论,杜晓晓更是得意非常,一个妓女加上一个毒妇,林蝶衣这辈子也翻不过身了。
“幸亏昨天有公子出手相救,否则我早就命丧当场了。晓晓自知命苦,比不了你这嫡出的身份,但玉公子并不嫌弃于我,愿意把我收在身边,而且我也多次言明,绝对不会觊觎正妻,但你为何仍容不下我,非要杀我而后快呢?”她的声音凄楚,仍然就是个受尽折磨的小女子形象。
林蝶衣完全想不通,自己与她无怨无仇,为何几次三番要把自己陷于如此尴尬的境地,但最让她伤心的却是,他竟完全置身世外,昨天那个坚定的说着我只需信你的人,似乎已经不存在了。心口仿佛被人扎了一刀,疼得她攥紧了拳,周围的议论、别人的目光已经都不重要,这世上似乎再没有什么事能让她放在心上。不是,还有一件事是她要去关心的。
“梅姨,我先回去了,小兔子还等着我换药呢。”分开人群,快速向门口走去,即使经过瑹瑀瑄身边时,也没有停下脚步。进到院子,一阵寒冷袭来,才想起披风落在了屋内,也不回去取,见周围无人,脚下轻点,蹿房越脊,很快便回到了云开。
小狼见她回来,很高兴的叫了两声,她含笑着给它的碗里加了奶,又给它的腿抹了药,重新绑好。觉得脸上凉冰冰的,伸手一摸,竟然早已泪流满面。
怎么会哭?有什么好哭的?哭能有什么用?林蝶衣抬着头,将泪水逼了回去。
林蝶衣的突然离开,场内的人无论是好意还是恶意,都把她做为谈资,可是说了没多久,竟是觉得浑身一阵阵发冷。寻来下人,说是门窗紧闭,保证没有凉风透进来。人们渐渐的发现玉公子身边的温度最低,他虽然仍是一付事不关己的样子,但站在他周围的人觉得从心里往外都散发着寒气。
这时一个下人跑进来说:“老爷,不好了,有人掉到后院的井里了。”
布庄老板气的嚷嚷道:“还不快点捞上来……”
下人们有的去捞人,有的去通知官府。人被拽上来后已经没气了,仵作的结论是因为下雪地面湿滑,此人不甚掉落井中,乃是意外。
事情看似过去了,可是不知是谁挑头说起,此人就是刚才出价要买林蝶衣的人。更是有人说他是被推下去的:“外面又黑又冷,他怎么可能没事的跑到后院?”
“肯定是他刚才冒犯了林小姐,被关家人灭口了。”
“你胡说什么呀,关公子不会武功,而且他一直在厅内。”
“这样的人家杀人哪儿用自己动手,只需一句话,手下的人就把事情办了。”
大家议论纷纷一阵之后,越来越多的人闭口不谈林小姐的事,等到没有一人再有此议论时,玉公子起身告辞了。
“玉公子……”夜已深,玉公子还在赌场的雅间里,雅间外仍是吆喝声、下注声不断。杜晓晓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特意洗了一个香喷喷的热水澡,找出自己最喜欢的衣裳,以送茶的名义,敲开了他的门。
“有事?”瑹瑀瑄见她不走,双眼仍是紧盯着手里的书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