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聃国王宫。
“聃谋统领,平身吧。”王座上的年轻男子缓缓开口,他正在翻阅奏折。
“谢大王。”案台前的聃谋缓缓起身,他满脸皱纹看不出一丝喜怒。
半饷后,聃王才轻轻放下奏折,缓缓开口道:“寡人听闻昨日郑国的送亲队伍被慕放拦下,爱卿是为此事而来吧?”
聃谋双手作揖:“大王英明。近年来,我聃国在大王的带领下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臣民皆安逸享乐。但近期发生的几件事让老臣倍感无奈,在几经思虑之后,决定进宫向大王进言。”
聃王轻轻一笑:“因此,爱卿便对寡人纳妾之事颇为忧心,是吗?”
闻言,聃谋并未回应,只是双眼下垂望着地面,不知在思索什么。
沉默半晌后,聃王眉毛轻挑,饶有兴趣的望向聃谋,问道:“那么,什么难题能难倒足智多谋的聃谋爱卿呢,且说来听听?”
聃谋仍然低垂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大王过奖,二十年前,自慕放继承慕家家主之位后,带领慕家军强势抵御南蛮子的入侵,经历过大大小小数十场战役,功勋卓著,慕家军也顺势发展为我大聃国南部军,幕放则成为南部军统领,常年护得我大聃国的安宁和周全。慕家功勋卓著、受人敬仰,实乃我大聃国名副其实的世家之首,而慕放本人,亦是我聃国武力第一的地境强者。对慕家和幕放大统领,老臣唯有钦佩之情。”
说到这里,聃谋面露为难之色:“但是,慕家近期行事却越来越霸道,大有功高盖主之势,老臣惶恐……如果放任不管,也许再过不久,慕家就要凌驾于我聃氏之上了……”
说完,聃谋抬眼看向聃王,见聃王没有任何反应,他略显焦急:“大王,昨日聃凝贤侄前去北门外迎接郑国送亲队,却被幕放的手下所伤,幕放还自恃武力强大威胁聃凝。而幕放的独子幕悔和鹰家鹰婉儿也在众目睽睽下将我聃焱贤侄打成了重伤。慕家数次与我聃氏对着干,可见根本没有把我聃氏一族放在眼里。”
“此事我略有耳闻。”聃王哂笑一声:“昨日聃焱都尉在比武擂台输给了鹰家小姑娘,被人家越级而胜,此事已传得人尽皆知。”
聃谋眉头皱紧:“这……大王,据老臣所知,那鹰家小姑娘是使用了鹰家的独门秘武才能取胜,这种取巧的战法只能偶尔得胜。”
聃王表情严肃道:“聃谋爱卿,胜败不在对手,而在自己。”
他沉吟片刻:“据寡人所知,聃焱平日里在商都横行霸道惯了,惹得臣民们怨声载道,上次他无缘无故打伤鹰家军的事,寡人虽然宽宏大量饶过了他,却也寒了鹰家的心。”
聃谋赶忙解释道:“鹰氏乃降将,不足为虑!”
“呵呵,降将?”聃王站起了身,双手背负身后,望向宫外的远方:“寡人认为,相比于慕家势大,我聃氏内部出现的一些愚蠢之人更值得警惕,因为他们从不消停,反复消耗我聃氏一族的权威,让世人看笑话。难道聃谋爱卿认为,我聃氏能带着这些拖后腿的蛀虫与慕家硬碰硬吗?”说完,聃王深深的看向聃谋。
“大王,老臣会全力整顿聃氏内部之事,但那慕家之事不宜再拖。”聃谋低头鞠躬作揖。
良久,聃王才再次开口:“聃谋爱卿有何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