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不保结果。”柳如海亦是一笑。
“我买了你出手一次。”
“……”柳如海这回倒是没否认,点点头。杨平粹眼神微动:“你怕出手,就会被杀?倒害怕她一介女流。”
柳如海瞅他一眼,这说话的鲁莽劲儿,这样能做男宠?你不怕死躲在这里干什么?当谁不知道,杨庄主你外号翠妈妈?
他突然问:“听说庄主你以往,与青罗交好?”
他自问这话问得委婉曲折,绝没有报复之意。
但杨平粹双眸一厉,全身迸出来的刀劲,平地刮起一道狂风,把柳如海手中的乌油伞都吹到了天边,割成了粉碎。
他被雪糊了一头一脸,默默地看着眼前人影不见,空余天地大雪与一条陋巷。
他想,他不就是问一句,杨庄主是不是青罗的男宠?
这反应,至于吗?
他这样心境不通明,容易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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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风雪中还有杨平粹留下的话:“程侧妃,请你早些回去。”
他默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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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步而回的时候,他望着纷扬的大雪。
程,柳两家皆是北方名医世家,论起家族立基的时间,要向上数到宋金年代,到先帝开国立明朝,已历四朝。
但北方连年大战,家族渐次凋零,病的病,死的死,烟散云散。
两家的晚辈。如今还活着的本支本房只余程娘娘,还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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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十二月。
金陵城,偶有微云晴日,一城红梅倾倒,春信却未太浓。
地下赌场的金银流水,却如开春的野火一般,蔓延开去,京城武官一系多半听到天下第一刀与万剑门主生死一战的风声,摩拳擦掌下了重注。
只等十二月十二日,杨、苏二人在秦淮河上一战。
“闻庄主远来,凤山寂寞。秦淮南岸,久侯佳音。”
这是苏锦天,派人到唐王府别院下的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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砍死他,砍死他。曹夕晚做梦的时候都在嘀嘀咕咕,把嫣支吓得够呛。
南康侯自然知晓京城中这件大事,但他在书房中,忙着理清内宅,暗沉着脸色:
“确是五弟的人?不是被外人收买?”
“是,侯爷。”连二管事低声禀告,说槐院里查出来的眼线,是五老爷的人。
“但都是寻常仆人,并没有下毒的动机。刚被收买,并没得到五老爷什么吩咐。只是打听日常小公子的动静,隔几个月报给五老爷知道而已。五老爷的意思,怕是想送点药材。”
五太太有个娘家侄儿,也想谋个锦衣百户的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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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山玉炉,虎贲青鼎,冬日书房里阳光斑驳,浮尘如烟。
南康侯沉默,以手指轻轻叩着紫檀书案。
秦猛在一旁立着,敏锐地感觉到了:
内宅突然有了漏洞。
以往十年,怎么没出过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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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二管事办老了差事,早就心知肚明,他迟疑一会儿,还是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