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御书房。
庆元帝正在批阅奏折,最近大小事务,太上皇都会亲自阅览,然后丢给他。
庆元帝却很认真,太上皇虽然大权在握,把控朝堂,但是批阅的奏折,他是可以从中学习处理国事经验的。
他自诩是一个合格的皇帝,也不得不佩服太上皇治理国家的经验。
特别是太上皇身居深宫,依旧可以牢牢把握朝堂的手段,让他敬畏。
许是累了,庆元帝扔下手中毛笔,身子向后一仰:“几位皇子还没回来吗?”
“回禀陛下,刚刚回宫,朱子成已经在外面候着半个时辰。”
大太监郑秋低眉顺眼,最近他的位置不稳,皇帝陛下总是想把小夏子召到身边,他也开始学着精明,不希望被调走。
皇帝身边多好,虽然皇帝没实权,也是第一大太监。
“让他进来。”
庆元帝揉着眉心,今日几位皇子外出狩猎,是他一手安排。
一则让皇子们锻炼一下心性,锤炼一下意志,二则可以暗中观察,诸位皇子哪一個适合做继承人。
三则,培养皇子争权夺利的能力,在他无法真正手握乾坤的时候,借助诸位皇子之手,让朝堂混乱一些。
庆元帝明白这是火中取栗,然而收拾儿子,比对付太上皇这个老子要简单。
几位皇子还是太小,朱子成,就是他派去代替他观察诸位皇子的眼睛。
“陛下。”
朱子成恭敬跪下行礼。
“说说吧。”
庆元帝眼睛都没有睁开,几位皇子中,他大致心中有数,然而,皇家之子早熟,一共个心机深沉,平日里并不表现出来,在他面前自然与其他时候不同。
“陛下。”
依旧跪在地上,朱子成越发恭敬,做这一行最是危险,这时候皇帝心情他无法判断,雷霆雨露均是君恩:“大皇子懦弱,狩猎之时,只是旁观。”
庆元帝微微点头,这很符合大皇子的性格。
大皇子是庶长子,当年他潜龙在邸之时,还没有迎娶王妃的时候,与侧妃所生。大皇子年长,却很是懦弱。
“二皇子狠辣,亲手剥掉一头獐子的皮,自己烤着吃。”
庆元帝微微皱眉,二皇子同样是庶出,是庶妃所生,向来肆无忌惮,今年才十四岁,却异常狠辣。在宫中一个不高兴,就会对太监宫女又打又骂。
七个皇子中,二皇子是唯一一个子女已经双全的皇子。
其余皇子,大皇子最年长,才十五岁,还没有与女子亲近。
“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暗中较劲,三皇子箭艺最好,猎杀猎物七只,四皇子五皇子稍次,各有六只,三皇子跋扈,对四皇子五皇子冷嘲热讽,四皇子与三皇子打起来,五皇子冷眼旁观...”
三皇子是嫡长子,是一个跳脱之人,武艺最好。今年才十三岁,却最喜欢与人比武。
四皇子也是庶子,心机最是深沉:“奇怪,老四最有心机,今日没忍住?反而暴躁的老五忍住了?”
朱子成不敢多说,他只是把看到的说出来,如何评判是皇帝的事情:“六皇子还小,跟在大皇子身边。”
六皇子是嫡次子,今年只有八岁,七皇子刚出生。这两位小皇子,一个七八岁,他并没有太过关注,一个只有几个月大小,还在襁褓中。
朱子成说道:“回到神京城,朱雀大街之上,与吴男爵相遇...”
狩猎场他无法靠太近,朱雀大街可有不少锦衣卫的。这件事情朱子成说得很详细,每个人的神情都说的一清二楚。
“哦?”
庆元帝来了精神:“这个惹祸精,怎么他又惹事?不过,这件事情透露着蹊跷,郑秋去传几位皇子。”
“陛下,根据眼线来报,贾珍曾经邀请几位神威将军赴宴。”
这句话隐晦,但是说的很明白。
庆元帝不动声色,马匹受惊,吴发制止受惊马匹,陈开在场,庆元帝不多做评判:“这件事情,吴发自己处理。”
这件事情他不好插手,陈开松口还好,要是不松口,就是另一回事。
这本是一个打压四王八公一脉的契机,可惜证据太少:“你的人多多刺探四王八公一脉,事无巨细,都要呈报于朕!”
让那个莽夫,头疼四王八公一脉去吧。
很快,几位皇子到来,庆元帝冷哼:“跪下!”
几位皇子面面相觑,乖巧的跪下:“听说你们在街上,差点陷害了朕的一员大将?”
是真的差点被害,要是几位皇子处理不当,吴发没有如此强势,没有畏惧皇子身份,直接被抓走,岂不是直接给太上皇一脉的臣子发挥机会?
他好容易笼络的大将,降职都是小事,说重了,可能掉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