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旨。
太上皇出面!
武勋一脉心中颇为振奋,虽然之前这莽夫在神京城中,乱杀一气,肆意妄为,嚣张跋扈,太上皇并没有什么动作。
这不是太上皇纵容这莽夫,必然是要这莽夫坐实更大罪名,从而除掉这个莽夫。
不是我不想杀你,而是要一击必杀!
纵然朝臣犯错,也不是你一个侯爵,可以肆意私自可以斩杀的。
现在,这莽夫杀人如此之多,子爵武勋都丧命其手,罪名已经如此之大。太上皇此时才出面,颇显太上皇冷血,为了让这莽夫罪名更大,更容易除掉,死的人太多。
武勋一脉,太上皇的坚定支持者。
为杀这莽夫,代价有些大。
一双双眼睛,看向吴发,有人嘴角掀起冷笑。
莽夫,刚才你还嚣张,现在看你怎么死!
没有人愿意有一個随时可能暴起,杀入自己家的狠人活着。
他们真的怕了。
也怂了。
有哪一朝,一个朝臣,敢以杀人震慑满朝上下文武?
文臣中,杨清臣与诸葛山基,跪倒在地的时候,瞥了一眼吴发,心中微微一叹:“吴发这把利刃,太上皇与陛下利用到了极致,现在...也该到宝刀归鞘的时候。”
宝刀归鞘做什么?
挂起来,还要时不时的擦拭,不要上锈,要保护好。
“特酿的,一个个看着老子干什么?”
一双双蕴藏着快意,且冷笑中带着看死人一般的眼神,吴发很是不爽:“老子是无辜的,老子是受害者,太上皇会为我做主的。”
虽然太上皇是一个老隐蔽,自己这次做了他手中刀,虽不是尽善尽美,没有完全把毒瘤除掉,不给奖励,也不应该惩罚吧。
要是过河拆桥...
这莽夫,上旨降临,当着天使的面,还敢如此嚣张。
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唔,这莽夫未必真会写。
当初这莽夫的战报...
“咣当。”
吴发跪下去的时候,手中大刀放在地上,两百多斤重的大刀,与青石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碰撞声。
一丈有余的大刀,还沾染着血迹,让原本幸灾乐祸的勋贵文武,心中一个激灵,心中不由冒出一个想法:“万一,太上皇治罪这莽夫的时候,这莽夫忽然暴起...”
会不会把他们全部斩杀?
反正都已经是死罪了,不介意鱼死网破吧。
四周虽有禁军上千,这莽夫可是一个悍将,斩杀几人,冲杀出去,应该可以在城门关闭之前,杀出神京城。
这莽夫,可能会反?!
认怂吧。
不亲眼看着这莽夫人头落地,不能得罪他。
到时候菜市场斩首,一定要去看,亲眼看着这莽夫的狗头,滚滚落地。
戴权也被吓了一跳,这个陪伴太上皇数十年的老太监,见过不知多少悍将,就是没见过吴发这么愣的。
那柄大刀,得有多重?
还是赶紧宣读上旨吧,这莽夫不是个正常人,万一要是认为这是问罪旨意,那柄大刀轻轻一划,自己这把老骨头,直接会被分成两半吧。
清了清嗓子,戴权大总管的架势,拿捏得很好。
“......盖因,事由起因,朕已悉知。罪人已死,无辜释放。虎贲营都督吴发,私自遣亲兵闯勋爵府邸,念其无私愤杀人,罪人畏罪自杀,不能保全罪人审讯,贬为外城东门百户...”
“钦此。”
啥?
唯有寥寥数人轻叹一声,余者无不傻眼。
这莽夫仅仅是被贬为东城门百户,爵位都没有降低。
这叫惩罚?
太上皇,您这是偏心眼偏到了月亮上,被这莽夫男扮女装成为嫦娥,迷惑了您的心智?
“多谢上皇!”
正在惊愕之间,吴发眉宇间带着喜色,大叫一声,甚至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起身大大咧咧问道:“天使,这圣旨不要我接吧。”
城门百户就城门百户,太上皇懂我啊,比他儿子懂我。成为城门百户,这就不用上朝,每天受折磨。
至于城门当差,自己爵位为侯爵,谁敢当真要咱每日点卯?
侯爵百户,自古以来,咱是第一人。
五城兵马司都有咱的人,那个五城兵马司的姚文华,见到咱还要给咱这个侯爵磕头,他敢在咱面前吆五喝六试试?
打他!
太上皇,这是公然给咱放长假。
勋爵不将,恩荣不减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