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王爷。”
坐在客堂大殿,接受庆贺之人磕头,吴发麻木点头,寒暄两句,送人离开。
这一坐,就是差不多半天时间。
坐的屁股都有些麻木。
神京城的大小勋贵,文臣官宦,基本上都来了。
嗯,没来的记小本本上,以后找他们聊聊。
咱老吴都封王了,你们不来恭贺两嗓子,瞧不起咱老吴?
“啧啧...”
这是以前,作为县公没有体会过的快乐。
别人给你送钱,你就是敷衍两句,人家都高高兴兴的离开:“关键是,以后咱可能还要搞你事情,心里有些别扭。”
“哈哈...”
一声爽朗的笑声传来,北静郡王从外面走进来:“北平郡王,小王见礼了。”
看着满脸堆笑,很是开心,嘴里恭贺的水溶,吴发脸上,也扯出几抹笑容。
伸手不打笑脸人,吴发都佩服水溶的脸皮。
咱们大家都闹成这样了,你还来恭贺我封王?
虽然这是礼仪,也要分关系好坏吧。
你瞧瞧,杨清臣那老货,就是没来咱王府恭贺的。
被人打脸之后,还要舔着脸讨好,必然有所图谋。吴发不知道水溶是不是如此,别人都来虚与委蛇了,咱也就虚伪客套吧:“水王爷啊,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啊。”
水溶其实心里也挺憋屈的,不是他愿意来恭贺这莽夫,主要是这莽夫就是一个疯子、神经病,外加一个滚刀肉。
找机会就缓和关系,水溶也怕这莽夫往他王府扔臭鸡蛋。
大丈夫能屈能伸,脸面算什么东西?
那是给没有身份地位,比自己地位低的人看的。
还好,这莽夫虽然不是個东西,你要是讨好他,他也给你面子的。
虽然只是暂时的,要是这莽夫发神经质,依旧往家里扔臭鸡蛋:“不敢当,不敢当啊,北平郡王功高盖世,小王仰慕的紧呐。”
落座看茶之后,吴发感慨道:“水王爷,现在神京城就只有咱们几个王爵了,本王真不希望有一天,神京城只剩下本王一个王爵呐。”
太上皇几子,只剩下庆元帝这个老六,忠义王与忠顺王。
忠义王被庆元帝下了诏狱,忠顺王还在草原放羊。
庆元帝几子,那几个王爷吴发不想打交道,当他们不存在。
脸上笑容一僵,水溶心中有些后悔。
小王就不该来的。
你这莽夫啥意思?
听到吴发话语,水溶脸皮一抽,你这莽夫,威胁小王啊。
“小王定当恪守本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水溶满脸肃然:“必然不会丢掉祖宗留下恩荣。”
“啧啧...”
吴发咂巴咂巴嘴:“你特酿还真虚伪。”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这话谁都会说,就好比放屁,吃饱了撑的,总得为肚子倒腾出来一些空,装下更多的粮食。
说白了,这句话就是带着臭味的话。
然后,装下更多的权与财。
莽夫!
匹夫!
该死的滚刀肉!
疯子!
说话为何如此直接,不知道委婉一些?
如此不给面子?
大家都是王爵,也没有谁高谁低。嗯嗯?
水溶脸色又黑了几分,这莽夫以前是三等男的时候,就特娘的嚣张跋扈,不把本王放眼中,现在已经是王爵,只怕本王在他眼中啥也不是。
“你瞧瞧,你瞧瞧。”
吴发撇着嘴:“就说你两句,你就这点度量,咱老吴实话实说,你还不乐意了?”
不乐意?
你特酿的意思就是,本王食君之禄,不忠君之事。
本王岂能不脸黑?
还能笑呵呵的奉承你:北平郡王说得对,咱老水就是一个不忠之人?
信不信,本王要是这么说了,你那砂锅大的拳头,就要盖在本王脸上?
“啧啧...”
吴发再次咂巴咂巴嘴:“小水啊,你这小心眼,以往咋混的?你这夯货,以后咱们还得斗啊,我就是往你家扔几个臭鸡蛋,不然没有了你,我寂寞啊。”
水溶一怔,心头恍然而悟。
这莽夫的意思,以后大家斗一斗,都给皇帝看呗。
你不斗,我不斗,朝堂都是哥俩好,一个个亲如兄弟,皇帝能放心?
只要不是你死我活的,只要不触及底线,一切都在可控之内就好。
黑云散去,水溶站起身来,甩袖就走:“小王还有事,就先告辞离开了。”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