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骆思恭的刹那,客巴巴仿佛一个被遗弃的孩子见到了老父亲,悲泣道:“骆大人,救我。”
骆思恭面无表情的道:“我这就带你入宫,去见万岁。”
“好,好,好。骆大人大恩,必没齿难忘。”客巴巴激动不已,精神也好了不少,仿佛就要重见天日。
东厂番子在附近窥视,看到客巴巴后,立即上前,希望能将人接走,由他们护送。
客巴巴大喜,也希望跟着东厂的人,却被骆思恭直接拒绝,东厂的人交涉无果,只能无奈退去。
客巴巴的心情不由一沉,有些不安起来。
她眼神一转,看到不远处站着的刘侨,身体还是控制不住的一颤,连忙避开视线。
由于有锦衣卫的严密保护,一行有惊无险的来到宫门前,再由骆思恭和刘侨带着几人将客巴巴护送入宫。
此时,魏忠贤也才刚进宫不久,因为他还是有些不死心,想在进宫前将客氏从锦衣卫手中截下来,看到无望后才放弃这个打算。
乾清宫中,天启高高的坐在上方的龙椅上,下方跪伏着骆思恭、刘侨和客巴巴三人,张嫣、昭太妃、朱由检、信王妃坐在右侧,魏忠贤则低眉顺眼的在一旁站着。
“嬷嬷,这些罪行可属实?”天启的声音从上方飘下来。
一个太监连忙将客巴巴的供状拿起来,开始宣读,因为客巴巴大字不识一个,让她看,她也看不懂。
由于罪名太多,读了好一会儿。
听到这一条条罪行,魏忠贤如果不是定力还不错,恐怕早已经汗流浃背了。
可越是这样,他越强迫自己要冷静。
宣读太监的声音一停,客巴巴顾不得浑身的疼痛,便迫不及待的喊冤道:“启禀万岁,都是锦衣卫用酷刑逼迫奴婢说的,让奴婢至少要编造一百条出来。如若不然,每少一条就抽一鞭,还要拔奴婢的牙,割奴婢的舌头,甚至是骑木驴。”
“奴婢一直跟着万岁享受锦衣玉食,何时遭过这种罪?所以才不得不如他们所愿,胡编乱造了这些罪行,望万岁明察。”
天启立即看向刘侨,问道:“刘指挥,可有此事?”
刘侨连忙道:“回万岁,微臣对客氏固然有用刑,但那是因其愚弄微臣,微臣也并非屈打成招。”
“百条罪行,微臣反复问过客氏多次,如果是编造,为何几次下来,皆能对上?除非这些都是事实,所以才记忆犹新。”
客氏一惊,连忙反驳道:“刘侨,你血口喷人,我只要稍有差错,你便用残酷刑罚折磨我,我自然只能按照你的意愿编造这些罪行。”
刘侨怒斥道:“编造?那八个宫女之事如何说?如此隐密之事,我能编造?又焉敢如此编造?”
“还有裕妃、成妃、皇后殿下这些宫闱之事,我更无从得知,又如何编造?”
客巴巴脸色一变,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魏忠贤也是心急如焚,想给客巴巴使眼色,却又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客巴巴脑海飞转,瞥了一眼旁边坐着的皇后等人,顿时计上心来,连忙道:“就算你不知,但信王殿下、皇后殿下他们知道。”
“你们为了对付我,事前编造好一切,然后用酷刑逼迫我承认。”
魏忠贤轻嘘一口气,他刚才也是想让夫人攀咬皇后他们,把自己塑造成受强权迫害的受害者,以博取万岁的同情。
听了这话,张嫣一站而起,怒斥道:“一派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