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tui!”
希尔斯冲着面前的看守啐出一口老痰。
“狗东西,不识抬举!”
看守头子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随手抓起旁边的餐盘里的叉子,直接顶上了希尔斯的左腹。
“哎呀,你打右边嘛,那个现成的。”
旁人起哄的拿着烟头点在了希尔斯右腹的伤口上。
十几天了,这个位置遭受了无数次击打,从最初的刀刺,到后来是随手拿着什么就捅咕几下。
伤口早已溃烂,最初的暗红色结痂旁,还有些黑色的烫印,刚才被烟头一烫,血红色的破口,又涌出几滴乳白色的脓水。
但那看守头子似乎对这种旧伤毫无兴趣,就在希尔斯身上找着还没皮开肉绽的地方下手,只不过正面已经没多少空地,就连背后的空地都不多。
任凭他如何折磨,希尔斯依旧紧咬牙关,吊着手臂的生锈铁环,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他走上前,一把掐住了希尔斯的下巴,硬生生的把他嘴巴掰开,“he.tui!”,吐完还直接把他的嘴巴硬生生的闭上,让他连吐的机会都没有。
刚才还起哄的人,这会更是笑的前仰后合,他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过了一会,吊着双臂的铁环被放下,看守拿起餐盘随手撇在地上,里面盛着不知是不是食物的糊糊,希尔斯也不嫌弃,抓着就往嘴里塞。
看着看守们把桌椅搬到了外面,希尔斯知道,不出意外的话,今天的拷问已经结束了。
看守一脚踢开墙角的水阀,冰冷的海水顺着小孔灌了进来,这个牢房是整体向下挖了约么有一掌宽的深度,等到门口溢水,止水阀会自动关闭,就像是抽水马桶一样。
不大的牢房里,除了希尔斯和锈蚀的铁链,再无一物。
等到走廊里听不到一丝声响,希尔斯伸出右手,在嗓子眼掏了掏,伴随着呕……呕的声音,吐出来一个丸子大的小球。
他小心的扯开表层的保鲜膜,里面是一个纸球包裹着一小团细铁丝。纸条上写着:明晚信仰日,日落后会集体聚餐,我在东侧接你。
他仰脖吞下了纸团,捏着手里的细铁丝,盘算着。
这个铁丝太软、太细,根本没有办法捅开手上已经被海水锈蚀的的锁眼。
直到他想起了每一天的例行公事,他笑了,十几天来,他第一次笑出了声,他走到墙角,看着刻在墙上的记录时期的正字,差一笔就三个了。
今天,不画了!
他扶着墙壁,放声大笑,声音高亢而有力。被吵到的看守,拉开门上的观察窗,看见他的熊样,心说看吧,再硬的硬汉,也有崩溃的那一天。
笑够了,笑累了,希尔斯躺在冰冷的海水中,往日里,身上的伤口,会因为海水的侵蚀,而痛痒难忍,但今天,他忍下了,因为明天,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第二天傍晚,几近日落。
原本这里会有23个看守,但今天只剩了1个,其他人早就先行去参加祷告聚餐。
希尔斯的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