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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立储君一事牢牢地抓在自己手上以后,其实李存的压力也不小。
要知道,这个继承人要是选不好,搞不好,大乾王朝就完了,甚至李存死了,都会死不瞑目。
独自一人想了很久,李存给自己的所有儿孙下了一道圣旨:
“发政施仁,体天地之大德。朕只膺骏命,嗣守洪图,聿臻熙洽之期,克保盈成之业。皇天全付所覆,可忘疆理之修;先王佑启后人,宜笃经营之念。万邦作乂,四夷咸宾……”
李存的这道圣旨的大概意思是,自己年纪大了,不适合高强度的政务工作,现征召自己优秀的儿孙辅助自己处理朝政,不过,到底谁优秀、谁不优秀,自己也不清楚,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就由自己的儿孙,本着大乾王朝好就是大乾皇室成员好的原则,务必举贤不举亲,每人选十个人,最终投票选出三十位杰出的皇室子弟进京辅助自己处理朝政。
害怕自己的儿孙乱选,李存随后又补了一道圣旨,大意是,谁要是瞎选,误朕大事,朕就将其从宗族中除名。
在这个李存刚刚压下立皇储的事之际,李存突然下了这样的一道圣旨,显然是很不正常的。
一些聪明人很快就反应过来,做事滴水不漏的李存,肯定是已经立了皇储,但很可能是对自己已经立下的皇储并不满意,或者是想看看还有没有更好的选择,这才征召自己的优秀儿孙回来,看看能不能选出一个更合适的皇储。
这个猜测,很快就不胫而走。
与此同时,有心执掌大乾王朝的李存的儿孙们,也开始奔走拉票。
说到这里,肯定有人想问,事实真是这样吗?
没错。
为了以防万一,李存确实是立下了皇储。
但也正像很多聪明人所猜测的那样,李存还想看看,自己能不能选出一个更好、更适合的继承人。
老实说,在这件事上,已经没法开挂的李存也没把握,他很怕自己会偏听则信。
因此,李存才会让自己的儿孙先票选出来一些候选人,然后再说。
就像李存在圣旨中跟自己的儿孙所说的那样,大乾王朝的兴衰,关系到他们每一个人今后过得怎么样,他们要是聪明点,就给自己推荐点能担当大任的人材。
说得直白一点就是,李存准备让自己的子孙在皇族内部搞选举制。
也就是说,皇储候选人必须在皇族内选拔,由所有皇族成年男子选举而出,然后再给这些皇储候选人一些历练的机会(比如让他们去大乾王朝本土主要地区和各个诸侯国走一走或者演讲),之后根据他们的表现,再由所有皇族成年男子从他们中票选出皇储。
至于具体怎么实施,李存相信,只要自己搞出来一个开头,肯定会有人帮自己慢慢完善。
甚至,李存根据自身的感受,都准备强行规定,五年为一届,一个皇帝最多可以连任一届,也就是当十年皇帝。
——五年一到,如果半数以上的皇族成年男子都觉得这个皇帝不称职,那么,这个皇帝就不能连任了,由皇储直接登基,并且重新票选出一个新的皇储。
李存之所以动了这样的念头,主要就是因为,李存考虑到,很多皇帝都是,刚当上皇帝的时候,锐意进取,当久了就变得昏庸。
这样的例子很多。
像齐桓公,像秦始皇,像刘彻,像曹叡,像孙权,像萧衍,像武则天,像李隆基,像康熙,像乾隆,还有像赵佶。
在李存看来,一个皇帝当十年正好。
——如果赶上特殊情况,比如发生大战,可以再多当十年。
皇储不由皇帝选拔,而由皇族投票选拔,关键当皇帝还有时间限制,这简直就是千古奇闻。
李存也怕自己搞得这个制度,世人一时接受不了,甚至是觉得自己在拿大乾王朝的江山社稷开玩笑。
所以,李存决定先做了再说,一旦此事有了先例,后面就可以形成制度了。
虽然李存没有完全暴露自己的想法,但其实已经遭到了一定的抵制。
这其中,有一些是来自大乾王朝的那些保守派大臣的,还有来自一个很特殊的人的。
这个人就是一向深明大义的大乾皇后——方百花。
说起来,这事其实还是那些希望李存立李允炆为皇储的人闹的,他们剜门盗洞想方设法地游说方百花,让方百花游说李存立李允炆为皇储。
方百花的前半生,将心思全都放在了李存身上,一心当个好皇后,李存的贤内助;
后半生,方百花则将心思全都放在了李标身上,教导李标当一个好皇帝。
为此,方百花甚至都没有跟李存去旅居。
由此可见,方百花对李标的期待有多高。
结果,李标却英年早逝,让方百花白发人送黑发人。
这对方百花的打击之大可想而知。
可以说,自从李标过世以后,方百花的身体就一天不如一天。
而李允炆也算乖巧孝顺。
在李标去世前的那段时间,李允炆一直衣不解带地在李标的小院外伺候。
李标过世以后,李允炆又一直在方百花身边伺候。
看着跟李标长得非常像的李允炆,方百花很难不将李允炆当成李标。
再加上有心之人的暗示。
一来二去,方百花难免就动了,再将李允炆培养成第二个李标的念头。
所以,方百花找到李存,委婉地跟李存表示,还是应该遵循“立嫡以长不以贤”的古训,并表示,虽然李允炆的性格上有点问题,但他们两个可以慢慢教导李允炆,就像他们当初教导李标那样。
李存当即就冷着脸呵斥方百花:“糊涂!你安敢以一人私欲,误我大乾十数亿人安危!”
方百花一听,顿时就不吱声了。
但父妻了快四十年,李存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方百花在跟自己闹情绪。
李存倒不怕方百花气自己,他只怕方百花把她自己的身体给气坏了。
所以最后李存还是心软了说道:“叫他先去东平府当一知府罢。”
方百花一听就知道,李存这是又给了李允炆一个机会,她顿时眉开眼笑。
与那些保守派大臣不支持李存乱改立皇储的制度不同,李存的儿孙们对李存从他们中海选皇储的做法却是大力支持的,毕竟,就算他们选不上,将来他们的儿孙中,说不准能出一个当上大乾王朝皇帝的人。
另外,也有一些慧眼如炬的人,想到了李存搞得这个选举法,不仅能选出优秀的皇储,进而选出优秀的皇帝,还能凝聚所有皇族,关键,给了所有皇族男子和平当上皇帝的渠道,让他们不必冒险用武力来夺取皇位。
不管别人赞成还是反对,总之,李存都是按部就班地推出了自己的选举法。
而李存的威望,早已高到了无人可撼动的地步,甚至早已高到了可以胡作非为的地步。
再加上,李存一直没有暴露选举制的核心内容。
所以,在此事上,虽然有一些零零星星的阻力,但都没能妨碍李存暗中推行选举制度。
没过多久,李存让人投票选出来的三十个优秀的儿孙就全都聚集到了京都。
他们中有:
李存已经做到了吏部尚书的儿子也就是李存的第四子李棣。
李存已经做到了度支使的儿子李杞。
李存已经做到了西北都转运使的儿子李柱。
李存已经做到了教育部尚书的儿子李棉。
李存在东北军区担任都统制的儿子李杵。
李存在北京军区担任都监的儿子李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