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我脑中的那一根弦就跟突然断裂了一样,整个人都愣在了当场,我没有说话,任由这个女人在我面前大喊大叫,而那名被我带进来的女警见罢也直摇了摇头,转身就走出了这间病房。
我抿了抿嘴,从口袋里面拿出了那个没有插卡的手机,随即在手机备忘录页面,轻划了两下:“这里有监听设备?有的话你眨眨眼,没有的话你就看着我。”
当我将这手机凑近欧小小后,她愣了愣,随即眨了眨眼。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一边划着手机键盘,一边说道:“看来,你是真疯了?”
你的孩子是不是被他们抓走了?
欧小小一边喊着,一边眨了眨眼。
紧接着,我又拿着手机,写下了一行鲜红色的大字。
“所以你的肚子,是自愿被撑大的?所以,他们用孩子威胁你?这个威胁你的人,你见过吗?”
一连三个问题,一连眨了三次眼睛。
我看了一眼身后还站在病房门口的女警,随即拿起了手机,又在上面写下了一行大字。
“写下那个人的名字。”
她看了我一眼,想接过手机,却又有些犹豫。
“如果不快点,你的孩子,会有生命危险,不光如此,和你一起被抓的那些人,也会有生命危险,为了你的孩子,为了那些无辜的人,请你配合。”
我飞快的在手机上打下了这些字。
她又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在我手机上,写下了惠明峰这三个字。
我拿起手机,转身前又用手语打了一个谢谢,就走出了病房。
“去查一下,惠明峰,这个人很有可能绑架了欧小小的儿子。”我将手机揣回了裤兜,对着那女警说道。
那女警有些懵逼的看着我,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明明刚刚我在病房里面都没有说话啊。
我笑了笑,一个侧身,就将这女警推到了墙上,而后轻蔑的拍了拍她的衣领,顺手就从她衣领处,将一个微型监听器拿了出来:“有些时候,人和人的交流,可能不止靠语言,对么?暗网的,管理员……”
我不知道这个监听器是什么时候被人放在这女警衣领里面的,但有一点我很确定,刚刚我和女警的对话都被监听去了,所以,他们现在应该已经知道,欧小小已经将自己的事全部告诉了我。
很难想象,当他们知道欧小小违反了这个游戏的规则,他们会怎么对待欧小小的儿子,毕竟他还只是一个七个月大的孩子啊。
回去的时候,我给老A说了这个事情,并让他把全城的平面图都给我调了出来。
万幸的是,老A告诉我,暗网虽说是个罪恶的汇聚地,但他们从来不动十岁以下的孩子,所以,欧小小儿子的安全,在暗网还是有保障的,除非,她儿子并不是落在暗网手里。
“至于那个惠明峰,今年四十五岁,汽车加油站的员工,曾因赌博,欠下了高额的赌债,最后还是其老母将城里的房子卖了提其还债,自去年,他老母亲死了之后,他就一直在加油站内工作,拿着一个月两千多块钱的工资,也凑合过的去,但值得一提的是,这个惠明峰在此之前,是在南宁市外贸街开服装店的,而他的服装店,就在欧小小和其继父之前开设的服装店旁。”
老A在电话里缓缓地说道。
我想了想,轻声说道:“欧小小很有可能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惠明峰,不过光从照片上看来,他倒也不像是个赌徒。”
我拿着手机,看着老A给我发的那张照片,照片中的惠明峰,虽说头发稀松,但看上去也算像个老实人,没想到……还是个烂赌鬼。
“那我看你像是个鸭子,你就真的是鸭子了吗?我在调查惠明峰的账户,你猜怎么着?这老小子,上月有一笔三十万块钱的进账,但这三十万万块钱却在进账的那一瞬间,又出账了,对方账户是一个赌博平台,也就是说,惠明峰在其母亲替其还债之后,还一直在赌博,我这里查出来,从上一年开始,惠明峰在网络上的借款平台,总共借款三十六万,而这三十六万的款项,也跟那三十万的进账一样,一进银行卡,就被其转给了某赌博平台。”
我从来都不相信赌博是说戒就能戒的,最简单的一个例子,我某个远方表姐,赌博问高利贷借了二十万,结果利滚利,滚到那时已经滚到了一百来万,最后实在没办法来找我,还是我和老A勒紧裤腰带,帮她还的钱,可前段时间,我听说她的手被人砍了,门口还被人喷上了欠债还钱的红漆。
是啊,有些东西,还真能毁了人的一生啊。
“恩?等等……这个进账的方式有些奇怪,我查下……”
紧接着,老A那边就传来了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我无奈的看了一旁的女警一眼,随即问道:“要不要我挂电话?”
敲打键盘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紧接着,老A的话筒中悠悠然的传出一句不用。
他告诉我,这一笔三十万的入账方式很特别,转账方是一个名叫AI的支付宝账户,但他仔细排查了这个支付宝账户,却发现,这个账户里的资金状况有些异常,这账户里的资金,都是从瑞士银行,中转到华夏银行后,再由华夏银行,以转账的方式,分批转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