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朱允熥这个皇太孙的缘故,常家的女儿霎时成了京城勋贵们议亲的热门人物。
不仅京城的勋贵盯着,就连亲王、公主们也都瞪着大眼睛,想尽各种办法跟常家搭上关系。
但常家的女儿实在是太少啊,总共就仨,还被皇帝陛下强行安排了一个,剩下的两个女儿,顿时变得炙手可热起来。
因为谁都知道皇太孙跟常家的关系,常升为了皇太孙更是豁出去性命不要,也要把吕家满门尽灭。
常家的这份恩情,足以保证他们家三代富贵!
临安公主就是一门心思要跟常家联姻的人,一大早就派人送去了请帖,却不料下人回禀说常家两位国公夫人,一个去了李家,一个去了耿家。
这让临安公主非常气恼,李家也就罢了,好歹也是当红的曹国公,李景隆更是以知兵事着称,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是父皇留给皇太孙的社稷之臣。
只是那耿家凭什么能请动正牌开国公夫人?
耿家本就人丁单薄,第一代和第二代泗国公都是英年早逝,现在第三代泗国公不过是有个国公的壳子罢了。
临安公主气恼归气恼,但让她以公主之尊去开国公府上,她心里还是一万个不乐意的。
不得已,她只好硬着头皮去皇宫面见父皇。
既然父皇能给朱允炆赐婚,那凭啥不能给自家儿子赐婚?
自家儿子好歹也是正牌亲外孙不是?
临安公主想到就做,当即命人备上马车去了宫里。
老朱最近的日子过得很惬意,大明国泰民安,四海风调雨顺。赋税在他的严厉监督下,也呈几何倍数地增加。
他之前有很多伟大设想都因为缺钱而不能实现,现在有钱了肯定要一个接着一个的干起来。
首先是北边的长城,招募民夫修一下。
其次是黄河,还得招募民夫疏浚一下。
再有就是中都……
朱元章一想到中都被他封给朱允炆了,顿时熄了重修中都的念头。
现在中都的城墙已经比肩金陵了,要是再加高,岂不是成了国中之国?
既然不修中都了,那是不是该修修京城了?
只是京城该修哪儿呢?
前几年城墙已经修差不多了,皇宫……
皇宫好像也不用修,还能再住几年。
正当老朱苦恼钱太多不知咋花的时候,户部尚书陈宗礼急吼吼的跑过来。
“陛下,大事不好啦,皇太孙刚刚带着几百名锦衣卫冲进户部库房……”
“啊?”
“那逆孙又干啥啦?”
“皇太孙冲进库房,把……把银子搬走啦,呜呜呜……”
陈宗礼向来把银子看得比命都重,虽说国库的银子不能等同于他的,但他这个户部尚书最大的追求不就是将国库装满吗?
然而,眼看着国库都装一多半了,马上就要解锁新成就,突然杀出个皇太孙,把他苦心孤诣经营多年的大好局面给破坏!
老朱突闻噩耗,气得差点晕过去。
他也跟陈宗礼犯一个毛病,以前国库没钱,全是一些破烂的时候,他倒也不咋在乎。
现在国库里全是白花花的银子,还有很多是铸造精美的“老头币”,他就将国库看的跟眼珠子似的。
毕竟,那老头币上印的可是他的头像啊!
“老陈你慢慢说,那逆孙拉走多少银子?”
“回禀陛下,那逆……”
陈宗礼说到这儿,“啪”的给自己一嘴巴,皇帝陛下喊“逆孙”也就罢了,他个当臣子的敢这么喊,纯粹是嫌自己命长。
可一想到皇太孙干的事,他画个圈圈诅咒的心都有了!
“回陛下,皇太孙全搬走了,只给朝廷留三十万两开支,呜呜呜……”
“啥?”
老朱一听这话,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他分明记得,昨天国库还有一千多万两银子呐!
这才过了不到一天,他就又成穷光蛋啦!
幸好秦德顺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老朱,这才不至于让他躺在地上。
即使这样老朱依然大口的喘了好一阵粗气,这才缓过来几分。
“逆孙啊!”
“他都那么有钱啦,还总搜刮咱这点银子干嘛呀,呀呀呀……”
秦德顺伺候老朱几十年了,当年陈友谅都快打到家门口了,也没见老朱这么着急过呀。
由此可见,这次皇太孙确实触碰到逆鳞了。
陈宗礼看老朱气成这样,非但不上前劝慰,反而在一旁哭天抹泪。
“陛下,老臣心里苦哇,呜呜呜……”
“再晚上几个月,等秋税入库,咱们库房就能堆满了……”
可怜的大明国库,由于建国的时候缺银子,哪怕老朱干啥事都考虑千秋万代,可还是把国库修小了,只修了个能装两千万两银子的仓库。
老朱听到陈宗礼这般说,气的在地上直跺脚。
“这个逆孙哟,咱的孝陵还没修完呐!”
“老陈,那逆孙没说拿钱去干嘛吗?”
“回陛下,皇太孙殿下说要翻修京城……”
“翻修京城?”
老朱听到这话头皮都发麻,这点钱够翻修京城的?
不开玩笑的说,如果不征发免费的徭役,一千万两银子连修外城城墙都不够!
“当真?”
陈宗礼见老朱这样说,心里也不太确定了。
“应该当真吧?”
“皇太孙没道理耍老臣玩呀,还有老陈那逆子……”
陈宗礼提起自家那逆子就来气,要不是他回家喝酒的时候说漏了嘴,说国库总算存银过半了,那逆子也不至于知道这事,更不会颠颠的跑去告诉皇太孙。
老朱闻言倒不像刚刚那么生气了,只是满脑门的困惑。
“这点钱够翻修京城?”
陈宗礼想了想摇头道。
“若是早些年肯定是够了,可自从执行一条鞭法,朝廷已经取消徭役,将徭役折合成银两摊入田亩之中。”
“因此,现在翻修京城只能雇用百姓做工,这成本可比征发徭役贵多了。”
历朝历代征发徭役都是义务工,非但没有工钱,反而要自备口粮给朝廷或者官府干活。
因此,历朝历代的百姓,对于徭役是能躲就躲。实在躲不过就造反,比如说秦末的陈胜吴广起义。
老朱想了想,随即回头看向秦德顺。
现在秦德顺是他的第二只眼睛,而且比第一只眼睛锦衣卫还要好用。
“秦德顺,最近那逆孙在干嘛?”
“回禀陛下,据闻皇太孙最近一直在玩球。”
“球?”
“什么球?”
“回陛下,据说是各种球……”
北郊新宫。
朱允熥自打在羽毛球上占了便宜,就在打球的道路上一发不可收拾。
什么乒乓球、排球、网球、台球等等,都被他鼓捣出来。
相对于技术革命来说,搞点球类运动简直再简单不过了。
朱允熥就利用先知先觉的剪刀差优势,一直在徐妙锦的身上薅多巴胺。
这倒不是朱允熥多中意徐妙锦,实在是除了这丫头,好人家的姑娘也不陪她玩啊。
至于他身边的几个棒槌,根本就不配跟他对打。
要么是圆滑世故的有意相让,要么是像孔彦缙这样的菜鸡,他一个能打十个!
徐妙锦在经历过羽毛球的洗礼后,每天上学的时候都在马车里备一套束手束脚的武士服。
虽说朱允熥每天换着花样的玩球,但她换上适合运动的武士服后,总能很快适应过来,并且利用朱允熥制定的规则打倒对方。
这一天,徐妙锦娴熟的将黑⑧打进洞中,朝着朱允熥得意的吹了个口哨。
朱允熥看着桌子上还剩下好几个球,气恼的一摔球杆说道。
“无趣!”
“孤不陪你玩了!”
徐妙锦听到这话差点气吐血,这厮好生没道理,到底是谁陪谁玩啊!
要不是为了陪你个死皇太孙,本大小姐能降尊纡贵穿成这个模样?
虽然徐妙锦心中恨恨的不忿,但一看到朱允熥落寞的脸庞,心里就难免有些心虚。
“朱允熥,要不我让你三杆?”
朱允熥听到这话登时笑嘻嘻地转头,忙不迭的答应下来。
“行!”
十杆过去,徐妙锦的面前又只剩下一个黑⑧了,反观朱允熥这边还有不少。
这次徐妙锦犹豫了一下,故意打偏了一杆。
“哎呀,咋还打偏了呢,真郁闷……”
朱允熥不明所以,还真以为徐妙锦打偏了呢,赶忙上前瞄准、击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