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三十多个小时的颠簸,一行人在第三天的早晨回到了京城。一路还算顺利,没遇上乘警检查行李,回到南锣鼓巷的时候,正好遇见出来方便的刘光福。
“哎!光福,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快一个星期了,我去找过你,弟妹说你出差了。”
“哦!那正好是我前脚刚走,你后脚就回来了。怎么样,工作安排好了没有?”
“还没呢?刚回来,不急。”
“那好,明天来我家里中午,我们一起吃个饭,我有事找你。”
“行!”
在南锣鼓巷这边吃过饭,阎解旷提着一口箱子回到了前门,另一只装有电子表的箱子让阎解成带回去。
第二天刘光福来到阎解旷在前门的四合院,苏婉随意抄了几个菜,阎解旷取出两瓶牛栏山二锅头,递给刘光福一瓶,二人坐下一起吃饭。
“光福,你工作什么时候能落实啊?”阎解旷一边倒酒一边随口问道。
“不知道,听说还有很多人等街道安排,我现在就一待业青年。”刘光福郁闷地拿起一两的小酒盅一口喝干。
所谓“待业青年”七十年代末和八十年代特有的称谓。上山下乡结束了,大批知青返城,加上初高中毕业没能进一步上学的,他们的户口放在街道,一时又找不到工作,被称为“待业青年”,其实也就是后世的“自由职业者”。
那时候,大家都循规蹈矩,不提倡个性,无论是找不到工作,还是不愿意工作的“刺头”,都会被看做异端。但凡某家有那么个“待业青年”,家里人谈起来就会闪烁其词,感觉脸上无光。
“你不是可以接二大爷的班吗?”
“哎!我爸是去年退的休,按理也是可以安排接班的,但他那人以前得罪的人太多,我接班的事情被卡住了。”刘光福叹气道。
“那行,既然你暂时还没工作,我这边倒是有个事让你干,干好了比上班强多了。但这事有点风险,万一出了事要你自己扛,不能牵扯到我头上,你能做到吗?”阎解旷盯着刘光福正色道。
“说吧,什么事?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虽然大你两岁,但打小我就服你,在陕北那鸟不拉屎的地儿,你都能整出这么多花活,连带我的日子都好过不少,逢人还能吹嘘几句,阎解旷是我发小。”
刘光福夹了一块爆肚放进嘴里:“不瞒你说,就因为认识你,我还因此处了个对象,这回也一起回来了,等工作落实了就结婚。你阎解旷是个干大事的人,能带上我是我的福气,你放心,真要出了事绝不会牵扯到你,要是牵扯到你,我还是人吗我。”刘光福拍着胸脯保证道。
“也没那么严重,只要你听我的,出不了什么大问题,但要尽量注意低调,赚了钱也不能说。”阎解旷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电子表,递给刘光福。
“见过这种表吗?”
“没,这是——表?这玩意挺贵吧?”拿着花花绿绿的电子表,满满的科技感,刘光福的手都有点抖,怕摔坏了。
“这种表叫电子表,它除了可以用数字显示时间外,还能显示日期、星期,还有闹钟等等,你觉得它能卖多少钱?”阎解旷一边解说,一边教刘光福使用方法。
“盛海牌手表都要一百二,这电子表功能多,还好看,怎么着也要两百多吧。”刘光福猜测。
“我只要六十元,还不要手表票,你说有人要吗?”阎解旷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