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薄西山。
秦国咸阳城外,数十骑快马如同狂风一般奔向城门。
守城士卒见到为首的黑甲骑士,都挺直腰杆,肃然致敬。
这数十骑并未缓速,而是一路狂飙,穿过城门直至咸阳王宫门外,这才停了下来。
守在宫门外的王宫长史见到为首骑士,连忙趋步上前,说道:
“武安君速速随我进宫,大王在书房等候多时了。”
那‘武安君’并未多言,只是大步跟随长史进入王宫。
刚到王宫书房门前,便听到秦王一声怒吼:“赵丹小贼,竟敢联盟魏国,图谋上党......”
随后便是一声陶器碎地的声音。
推开书房大门,黑甲骑士几步来到秦王嬴稷面前,单膝跪地,抱拳施礼说道:“臣,白起,拜见我王。”
嬴稷连忙上前俯身将白起搀起,说道“武安君,快快请起。”转头又冲王宫长史说道:“为武安君备置酒饭。”
白起却向嬴稷问道:“大王刚才发怒,所为何事?”
嬴稷叹了口气,冲旁边一青年将军说道:“司马梗,同武安君说说吧。”
司马梗乃是秦国大将司马错长子,现任秦国国尉。
他听到秦王命令后,便将冯亭献降,赵魏同盟,共占上党之事和白起述说了一遍。
正当二人交谈之时,又有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大王,臣刚刚听闻,赵国平阳君赵豹出使楚国,现已到了寿春。”
书房门推开,一人手拄木杖走了进来,到了秦王近前躬身施礼。
此人非是旁人,正是大秦相邦,应候范雎。
“赵豹,他去楚国做甚。”嬴稷扶起范雎,问了一句。
“若臣所料未错,赵豹表面上是代赵王庆贺楚王登基,实际上却是笼络楚国,意图对我大秦不利。”范雎答道。
嬴稷来回踱了几步,吩咐侍卫总管,紧守书房大门,谢绝一切晋见,之后转身对三人道:“目前形势,三位已经知晓,说说该如何应对吧。”
范雎看了看白起,见其依然沉思,便开口说道:“冯亭献降一事,虽然出乎我等意料,但并不足惧。可赵魏同盟,共占上党,却对我国大势不利。两国结盟,牵一发而动全身,若引得其他诸国再与之会盟,则我国东出大策将会受阻。”
“另外,赵魏占据上党天险,对我河东、河内两郡形成居高临下之势,若两郡失守,则秦国数十年东出战果将化为乌有。”
“所以,臣有两策应对。一则,断绝诸国会盟之念;二则,出兵攻占上党,秦国和赵国两强之战,不可避免,秦若退宿,天下将变。”
“详细说说,应对的两策。”嬴稷沉吟了片刻,继续让范雎说道。
“断绝诸国会盟之念,无外乎威逼利诱。“
“楚国虽与我国有旧怨,但老楚王惧怕我国,不敢报复。然此时新君继位,正是国策变化之时,所以给了赵国可乘之机。但只需武安君陈兵秦楚边境,楚国朝臣便会胆寒,必不会让楚王与赵会盟。“
“韩国,左右摇摆之徒,唯有打到他痛了,他才不敢有所动作。大王可趁冯亭献降为由,再夺韩地,威慑韩国。“
“至于齐、燕两国,只需送与厚金,便不会参与会盟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