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思考着问:“来锦城之前?”
白慕川扬眉一笑,可表情却像吃了十万斤黄连,“京都就那么大。”
这样的回答,可以说很含糊了。
不过仔细分析,那就是他俩以前也认识的了。
“难道不成你俩有什么仇……”
向晚猜测着,一脸八卦的兴奋。
白慕川哼笑一声,扬了扬眉头,“我记得跟你讲过?”
“讲过什么?”向晚茫然。
“你这精神用来写书,早就火了。”
“……”
锦城看守所在郊县的一个镇上,离主城区大概二三十里路。
去看守所的路上,向晚其实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叫上方圆圆一起。
结果,她刚刚说出来建议,就被白慕川否定了。
他的理由很简单,那绝对不是黄何愿意见到的结果。
“哼!不能理解你们男人的思维。”
“智商呢?”
“?”关智商什么事?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两个人一起承受,不比一个人更好吗?
与其让方圆圆天天为他伤心难过,何不直接告诉她呢?
白慕川侧头瞄她一眼,“人生三大悲哀——美人迟暮、英雄末路。所以,男人最不乐意被女人看到自己成为阶下囚的样子,就像女人不愿意男人看到自己红颜逝去,丑陋不堪的脸一样。”
“……那是你,不代表黄何?”
“呵呵,我比他帅。”
“……呵呵。”
“呵呵!”
这逻辑也是没谁了!长得帅都不愿意,不帅的就更不愿意?
向晚与他互嘲几句“呵呵”,无语地甩给他一个大白眼。
“行,你长得帅,你说什么都是对的!那么请问,人生三大悲哀还有一悲是什么?”
白慕川傲娇脸,认真开车,“江郎才尽。不过你不用担心,你是不会有这一悲。”
“……必须的。”向晚学他傲娇脸。
“毕竟你不是江郎,你没有才。”
“……”
跟白慕川在一起,向晚很多时候都会在言语上吃瘪。可她必须得承认,哪怕被他怼得哑口无言,她内心也没有那么讨厌,甚至情绪会很惬意。
那种感觉很难描述。
放松、自在、没有思想负担。
反之,跟程正在一起,却无端压抑。
女人是敏感的动物,很多时候的取舍,都只凭直觉判断。
向晚也是一样。
她对自己很好,很在乎自己的情绪舒适度。跟谁在一起舒服,就跟谁在一起,跟谁在一起开心,就跟谁在一起。
尤其与白慕川没了早期的拘束后,哪怕偶尔有点小暧昧,她也能完美应付,然后再与他相处,不会尴尬,就舒服多了。
同时,她自认更了解他了。
他的傲娇来源于自身的优秀,他的不羁来自于能力的出众。
也许在他的世界里,别人都是傻逼吧!?也许他觉得他在尽力维护傻逼的尊严,也是蛮心累,所以才会时不时怼她两句吧?
也许……
也许他并不如外表那么洒脱不在乎,需要这样的调剂来综合他不幸的人生,在她笨手笨脚的反应里,感受那种与他所在的冷酷世界截然不同的简单,心里便会生出欢喜?
“向晚,你昨天晚上的更新,很让我意外。这也是我决定今天来找你的原因。”
“嗯?”向晚猛地被他从思维中拉回,懵懵地看过去。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很喜欢发傻?”
“……那是在思考,谢谢。”向晚翻个白眼。
“呵!”白慕川把着方向盘,目光落在熙熙攘攘的车流上,“告诉我,你是怎么想到的?墙体里有人体组织,混合在混凝土里,充分搅拌……这么变态!”
“你不会又怀疑我吧?”向晚心弦猛地绷紧。
是的,没错。她昨天晚上情绪上头,熬夜写成的章节内容,刚好与今天早上白慕川告诉她的检验结果“撞梗”。这一回,不是她仿写案件,而是又一次写在了案件前面,成为了她预写能力的又一次佐证。
“你如果不说清楚。”白慕川拖着嗓子,“那很难不让人怀疑……”
“去!”向晚不高兴了,“拜托,用点脑子好吗?啸天对着墙面猛呔,墙里又没什么发现。那大概就两种可能。一是毒品,二是尸体……毒品的话,哪个傻叉会把它混入墙体?怎么取出来再用?不是毒品,那么结果就剩一个……尸体。然而,你们都快把墙翻个遍了,并没有发现藏尸。所以,什么结果最符合情节?”
“就这么简单?”白慕川挑挑眉。
“是,基于已知条件推论出来的结果,就这么简单。”向晚瞥他,“不然你以为呢?”
“嗯。”白慕川考虑一下,说:“你侧写能力很强。在中政学过?”
侧写能力?向晚懵一下,“那是什么?我在中政学法律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白慕川认真看她。
半晌,大概确定她没有说谎,他哼笑一声。
“那大概只能归纳为天赋了。”
没有人不喜欢被人说天赋异禀,不过向晚却搞不懂这个天赋是什么东西。
“我听说过侧写,但它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问度娘!”
“哦,度娘!你快告诉我吧?”
“……”
白慕川被她一本正经的样子气笑了。
手指懒洋洋敲着方向盘,他说得漫不经心,“侧写是一个外来译词,proile,也被译为剖绘,是根据罪犯的行为方式推断出他的心理状态,从而分析出他的性格,生活环境,职业,成长背景等。”
“哦!”向晚恍然大悟,“原来这就叫侧写啊,那么我肯定是有天赋的!”
听她说得斩钉截铁,白慕川放缓车速,态度认真起来,“那你说说,805案的罪犯,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想想啊!”
向晚凝神,隔了一会,清嗓子说话。
“罪犯身高大约在一米至两米之间,性别可能为男性或者女性,性格介于内向与外向之间,应该是成长于欧亚大陆东部,太平洋西岸的新人类……”
“向晚。”白慕川打断她。
“嗯?”向晚正经脸,“怎么啦?”
他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一本正经地问:“四医院就在前面不远,挺顺路的,你用不用帮忙?”
向晚微笑,“谢谢。暂时不用了。”
“真的?”
这时,汽车吱一声停下。
前方红灯,白慕川停下车,怎么解开的安全带向晚没有看清。
待她懵一下回神,他英俊的面孔放大般出现在面前,挂着一丝凉凉的笑,大半个身体几乎都俯在她的身上,把她挤在椅背之间,气息压迫似笼罩在她周围,逼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你干嘛?”向晚心脏怦怦乱跳。
“这个红灯有70秒,还剩65秒。”白慕川手撑在她的脑袋边上,打量她片刻,他轻轻拨了拨她的头发,却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只那么对着她窘红的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逼着她,又留给她适当的空间呼吸,“你好好考虑一下,回答我刚才的问题,要不然……嗯?”
刚才的问题,他哪个问题?
要不然他要怎么样?当街耍流氓?
向晚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来了,哪里还能思考他到底在问什么?
她呼吸急促,手虚扶着他坚实有力的胸膛,又不敢真正推他……毕竟他没有真正压下来。
于是,这个动作就尴尬了。
她心跳的速度,比红灯的走速快得太多……
怦怦!怦怦!
狭小的车厢,气氛怪异的紧张了。
向晚真怕红灯还没结束,自己就被白慕川弄得缺氧窒息了。
“喂,白慕川!你坐回去我们再好好说话,行不?你背后三米,就有一个交警……”
“我没违规!”白慕川很喜欢看她惊得像个小兔子还强装镇定的模样儿,似笑非笑地端详她片刻,他突然抬手,从她头顶落下……
向晚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
她并不知道为什么要闭,就是闭上了。
然后,就听到他坏坏的轻笑,他的手,轻敲在她的额头上。
“绿灯了!放过你。”
……放过她什么?
向晚慌不迭睁开眼,他却没有坐回去,英俊的脸依旧那样似笑非笑地盯看着她,在离她很近的距离,专注的视线像紧盯猎物的狼,等她发现自己被捉弄了,气得想要破口大骂,他却优雅地直起身,系上安全带,慢条斯理地踩一脚油门。
“坐好了!”
和煦的阳光,从车窗洒入。
天已经大亮,又是一个灿烂的日子。
向晚偏头看着窗外的车流,想着刚才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双眼,脸颊滚烫。
她想:天太热了。
……
出城有点堵,两人花了一个多小时到达目的地。
这是向晚第一次去看守所,看什么都新奇,也意外。
以前她对这种地方的印象是很惊悚的。
潮湿、阴冷、黑暗、粗衣糙食,会殴打新犯的旧犯……
然而,她真的没有想到,真正的看守所窗明几净,卫生状况比她家里好多了。
……
白慕川办了手续,很快就在会客室见到了黄何。
短短日子不见,他居然……胖了些。
是看守所的伙食太好,还是他在这里日子太悠闲?
想想瘦掉了近十斤的方圆圆,向晚牙齿突然就酸得狠了。
男人的心,果然宽得很啊!
向晚思维发散着,望着黄何,突然轻冷一笑。
“黄警官,你过得挺好的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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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仙女们送的票送的钻送的花二锦都看到了,每天都会翻翻碗里,然后满足地看着你们的名字,感觉被很多人爱着,心里无端就生出很多欢喜来……
嗯,写作辛苦,有你却欢喜。
这日子,就是在这种虐与被虐中渡过的。
……今天小白又撩晚晚了,心脏撩得怦怦乱跳有木有,然后这货……摊手。小儿子总是要傲娇些的。
前面的火锅、钱二、二叔,老四,老十九、六郎等人发来贺电——兄弟,傲娇一时爽,追妻火葬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