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我这次还有救吗?”
阿山躺在木板上面,双手捂住伤口,虚弱地问道。
他虽然伤势严重,倒也硬性,嘴巴没有发出一声呻吟。
阿郎是他们自杞国最好的郎中,他对阿山伤口已经失去信心。
阿郎理由很简单,阿山的伤口极深,血流无法止住,早晚得枯竭而亡。
听到阿郎的话,阿山现在后悔到了极点。
他与那温比赛之中,那温当时枪扎得不深,只是要求他投降。
可是阿山自恃自己是自杞国武艺第一人,为了面子硬抗,以至于伤口被对方长枪刺得越来越深。
现在他后悔死了,明明对方有那个什么仙家板甲,直接投降就好了。
汉人说得好,为了面子,丢了里子。
现在自己不但是丢了面子那么简单,甚至可能丢掉性命。
王言上前给把衣物整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膀:“阿山,你放心好了,你的伤口对于自杞国郎中虽然不可救药,但是赵家庄是一桩小事。”
“他们行否?我不是怕死,而是死得没有任何价值。”阿山一行清泪忍不住流出,虚弱地说道,“军师,如果我在与胡人拼杀的战场死去,那是马革裹尸而已。可是我还没有上战场,如此死去丝毫没有任何意义。”
“赵家庄有天下最好的医馆,还有医学院,还有天下最好的郎中,他们必定还你一条鲜活的生命。”王言拍了拍他的手掌,急忙安慰。
阿山眼睛盯着王言,听到他充满自信有力的声音,终于点点头。
他现在只有把只有希望寄托在赵家庄身上了,这是最后的希望。
阿罗约驿亭与小圣人驿亭相距不远,大约半里,很快就到了。
王宫四处都是山,一路都是山路,对于伤员极为不利。
好处四个抬门板的亲兵,非常小心,让阿山没有感到多大的颠簸。
来到小圣人的驿亭,王言对着侍卫拱手一礼:“侍卫,在下乃是阿罗约的军师,请小圣人医治我们的将军。”
“请小圣人医治我们的将军。”五个亲兵放下阿山,砰地一声,直接跪下。
王言是汉人,可以不跪,但是他们是自杞国的人,必须下跪。
他们是求人,必须拿出最诚恳的态度,所以他们只有跪下。
接到侍卫的通知,种华从里面出来。
王言对着他使了一个眼色,拱手一礼:“种将军,阿山将军身受重伤,恳请种将军救治他一条性命。”
“吾与尔等非亲非故,为何要医治你们?”种华打量躺在门板上面虚弱的阿山一眼,嘴角勾勒一抹微笑,冷冷地说道。
听到此话,阿山心里惊喜交加。
这个汉人并没有说他不能医治,而是仅仅说非亲非故,没有医治的理由。
听到这里,他仿佛心里有十五只桶,七上八下。
阿山望着王言,露出哀求目光。
自己能否得救,在此一举了。
王言拱手一礼:“种将军,阿罗约部愿意以小圣人马首是瞻。”
“阿山,你呢?”种华未置可否,目光灼灼望着阿山。
阿山虚弱对着亲兵说道:“扶我起来。”
他已经不能起来,必须依靠亲兵才能坐起。
“阿山也愿意以小圣人以马首是瞻。”阿山虚弱之极,声音微弱地说道。
部落都愿意了,他个人自然愿意。
“你好好躺下,不要硬撑。”种华上前轻轻扶持阿山躺下,对着旁边叫喊:“游将军,请过来给这个自杞国的将军治疗。”
话音落下不久,一个四十左右男子出来,后面跟着大约二十几个人。
自己的性命就寄托这里了,阿山不由得向着来人打量。
只见三缕长须,皮肤白皙,颇有一身仙风道骨的模样。
此人医术阿山自然不知,不过卖相极佳,让阿山放心大半。
此人正是赵平的大师侄游浪,医术极好。
他示意自杞国的亲兵把阿山放在他的房间的手术台上面,上前轻轻揭开白布,观察伤口。
呈现众人面前的是茶杯大小的伤口,鲜血还从伤口慢慢流出。
游浪皱眉问道:“是谁伤着你的,伤势竟然如此严重?不但血管破裂,肠子也断了。”
听到此话,阿山凉了大截,难道这个郎中也不能抢救吗?
听到此话,他眼前一黑,顿时昏倒过去。
“游将军,难道没有救头了?”王言也吓了大跳,急忙问道。
自杞国的士卒顿时跪在地面,拼命磕首,仿佛捣蒜似的。
游浪摇摇头:“抢救倒是能够抢救,不过比较麻烦,特别是此人失血过多,肠子也断了。”
“恳求游将军务必抢救。”王言深深地拱手一礼。
“此人肠子已经被扎断,需要手术。”游浪对着王言郑重地说道,脸色极为严肃。
“手术?”王言眼珠子差点从眼眶掉出,下巴久久不能合拢。
他的一群手下吸了一口冷气,茫然失措,像个泥塑木雕的人。
游浪点点头,打量王言他们一眼:“手术有风险,你们要有心里准备。”
“在下相信郎中。”王言对着游浪恭恭敬敬一礼。
游浪点点头,对着一群手下说道:“麻醉散。”
“将军,这是麻醉散。”一个郎中从药箱拿出一个酒葫芦,恭恭敬敬递给游浪。
游浪对着自杞国亲兵说道:“把他弄醒,把麻醉散灌进。”
“这个?”那几个自杞国的亲兵还是一片茫然,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手术。
游浪摇摇头,对着自己手下叫喊:“把病人嘴巴撬开,麻醉散灌进。”
几个郎中马上来到阿山身边,不由分说,撬开他的嘴巴,直接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