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荣国府后。
贾玝就是来到了木院。
今日上午,李祁山却是在木院里,他也是知道贾玝这个最小的弟子今日要南下金陵的,因此特地请了半天假。
“拜见老师。”进入书房,贾玝对着背着自己的李祁山恭敬道。
转过身来,看着不卑不亢的贾玝,一身扬州绣灰锦袍的李祁山苍老的面孔流露出些满意之色。
缓缓,李祁山声音清淡道:“路上注意身子,江南虽已春,但还是有些寒的。”
“是,弟子谢老师关心。”贾玝沉声道。
“到了金陵,给梅枝公上几柱好香,拜访下我那几位故交,多年未见,本该是见见的,我现在却是年纪大了,又有事务缠身。
你身为弟子,该是代我拜见的。”李祁山拿出几封信,递给贾玝道。
“老师放心。”接住数封信,明白师父李祁山是给自己扩充人脉,贾玝心中一颤,语气铿锵道。
顿了顿,李祁山接着语重心长道:“本该不应说这种话的,但你是我李祁山徒弟,我对你也是有些了解的。
你心有宏图是好的,但切忌戒躁!”
“弟子明白,定然引以为戒,小心谨慎。”知道师父李祁山是担心自己步子太急走岔路,贾玝沉声道。
“这就好。”点了点头。
看着神似故人的脸,李祁山犹豫了下,随后缓缓道:“即将分别了,想来至少会是几个月不见,我这老师却是想问你一件事。”
“老师请问。”贾玝神色越正的赶忙道。
“想来你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你却是如何想?”李祁山问出了一个自己很是关心的问题。
七绝怪才李祁山和开国文贾贾清乃是至交。
贾玝没有冒头也就算了,冒头了,注意到了的李祁山就是该扶持的。
李祁山并不愿意看着贾清一脉断绝,而贾玝是李祁山知道的目前唯一活着的贾清嫡脉后人。
尤其是贾玝的模样,虽未完全长成,却已可看出其和祖先贾清有颇多相像。
思虑了下,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师父李祁山的神态,贾玝随后低沉声道:“玝自幼父母双亡,荣国府也是养我多年了,玝当报答荣国府和先荣国代善公的恩情。
停顿了下,贾玝接着道:“玝自幼得嬷嬷教诲,让玝记得自己乃是开国文贾的嫡脉后人,玝从不敢忘!
若有机会,玝当报代善公搭救玝一家三口之恩,当报荣国府多年养恩!也当尽力洗刷文贾一脉的罪责,重续香火!”
听完贾玝的话,李祁山口角勾起,颇为满意的道:“甚好。”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师徒又是谈了一段时间后。
贾玝就是告辞了。
看着贾玝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李祁山面露思虑之色,许久,叹了口气。
李祁山一辈子走南闯北,见过不知道多少人,贾玝虽然在他面前有不少隐瞒的地方,但李祁山还是能够看出贾玝这个小徒弟是有极大抱负、藏拙不少的人。
“金陵后,想来玝儿会更进一步了……玝儿虽非纯善之人,但也是有分寸的,不是大奸大恶之辈……
这大周世道,真是没几年太平过……”
坐在黑檀木椅子上,李祁山看着天花板,想起贾玝、开国三贾事,以及朝堂新旧两党关于丈量土地等新法的事,一时间不自觉心中思虑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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