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那温素素毕竟是鸮族,为人阴险狡诈难以捉摸。您就这样将她放在贵妃娘娘身边,就不怕她……”
夜王府高阁上,吴歌欲言又止。
他虽奉命给温素素喂了不少毒药,可看女人那半疯半笑的模样,他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那些药制不住她,你的恐吓也吓不倒她。本王让你做那些无用功,只是为了告诉她表妹对萧家的重要。鸮族痛恨大燕权贵,却唯独不恨萧家。”
封夜寒稳坐阁上,一旁的红泥小火炉上热气翻涌,蒸腾出阵阵茶香。
吴歌有些讶异的望着自家王爷,显然没从对方的话中回过神来。
鸮族痛恨大燕权贵他是知道的……
常言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过分的美丽与智慧,只会给那一族带来无尽的凶险。
男为奴,女为娼,叛变者有之,无辜者亦有之。但归根结底,鸮族的沦落至今都是个未解之谜。
又或者说,是一个只掌握在少数人手中的秘密。
可听他们王爷的意思,萧家与鸮族难道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不成?
“哪有什么秘密。”
看着吴歌复杂的小眼神,封夜寒不禁笑了笑道:
“萧家固守北凉二十余年,从当年的萧家大小姐,到如今的舅舅、舅娘、兄长,他们是大燕的铜墙铁壁,不仅守护着大燕黎明,也同样守护着鸮族。毕竟从北凉入境的鸮,舅舅他们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这件事他好几年前就知道了。
为了确保萧家与鸮族并无勾连,他当时还亲自去那入境之地看过。
“萧家并未做什么,他们照例检查,照例刺青,只是不似其他入境地一般,直接将他们送到窑子或是人牙子手里罢了。”
在鸮族步履维艰的人生中,有时候不为难,也是一种善待。
“难怪,这温素素时常出入边境,想来是极了解萧家做派的。”
吴歌点点头。
他虽对鸮族有些成见,却也相信温素素不会害一个无辜且还对她们鸮族不错的人。
毕竟与萧家相比,贵妃娘娘可是实打实的救下了一个鸮的。
“但王爷,您就不怕鸮族趁机蛊惑娘娘,让她分不清好恶么?毕竟他们常年压抑,族中大半人恐都是疯子。”
“自是担心的。”
封夜寒给自己倒了杯茶,垂眸轻轻吹开了上方的茶叶。他的目光落在了一封信上,信中的内容让他忧虑非常。
“吴歌,比起那两个鸮来,本王觉得皇上似乎更值得本王注意。”
“娘娘,信已经送出去了。”
烛火通明的寝殿内,萧惜若正懒洋洋的倚在软垫上。
按照花太后的意思,她让席阳将封无晏想利用她的事儿写成信,匿名通报到了封夜寒手里。
如今信已送到,她那表哥想必很快就要来找她谈话了。
“娘娘,奴才知道您心中自有考量。可夜王殿下关照您并非坏事,您又何苦非要分个亲疏远近呢……”
在萧惜若宫里这么久,席阳也养成了不懂就问的习惯。
他不是在质疑自家主子,他就是觉得自己这脑子有些跟不上罢了。
“表哥关照本宫自不是坏事,可本宫与他到底有些过往,在这些过往没彻底理清之前,他的关照只会给本宫带来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