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禅琪歌突然说话,胤禛眉头皱得更深了些。
气氛,也变得凝重了起来。
若是寻常寻衅滋事,查明真相后按照律例处理也就是了,多半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想上门讨好处的。
这些人,多半胡诌个理由就来了,很好处理。
可。
觉禅琪歌的家人?
觉禅琪歌入四贝勒府,的确不是她本人所愿,觉禅家信誓旦旦一闹,届时再惊动些人,别人一查,乌拉那拉氏也跟着反口污蔑胤禛。
那到时,还真是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
胤禛一时有些头疼。
若音这儿,细细思量后,倒是主动提议道:“妾身这儿,能拿出个章程来,贝勒爷瞧着看看能不能处理。”
胤禛一听若音有法子,便来了兴趣,挑眉问道:“你倒是说说,是个什么样的章程?”
若音清了清嗓子,整理了一下思路,便道:“觉禅家的,无非想要讨好处。这样的人,一贯是好死不如赖活着的。”
“他们能来,想必有人怂恿。咱们一则,要调查这背后的人,然后切断他们之间的联系。”
“然后嘛,再许给觉禅家的好处。倒也不必真的给,只假装被他们挟制,不得不给而已。若是他们就此收手,就好办。”
“等他们拿了好处离开之时,便说,他们回家途中路遇山匪被抢劫,行踪不明什么的,也就打发了。”
“只是。若此事闹大,或是觉禅家的人不好打发,咱们也不必急。福晋那儿,心里清楚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要她不反口,也就没事了。若她不向着咱们,那也没关系,让她病了,无法出来为觉禅家的作证也就是了。”
“统共这么几条路,全部堵死了,饶是对方三头六臂,怕是也难以对咱们造成什么威胁。”
胤禛听完,对若音十分赞许。
他没想到,他家若音竟然还有军师之才!
胤禛点点头,眼看着和公公那儿听得一愣一愣的,忍不住就嫌弃地对苏培盛跟和公公道:“听见没有!”
“就按照着侧福晋说的办!”
“是——”
苏培盛跟和公公忙不迭应了,就先下去了。
倒是觉禅琪歌那儿,见若音有决断,就还是道:“侧福晋,我想去见见我额娘。他们这般,我也有责任。”
若音瞧了一眼觉禅琪歌。
她眼神坚定,显然不是心软,而是想着,帮若音将这件事解决了。
若音便道:“你有主意,就去吧。”
觉禅琪歌闻言松了口气,答应后,就去前院厨房看她额娘了。
这天。
觉禅琪歌额娘离开时,据说拿了银子,去府衙找她阿玛了,他俩早就计划好,一个来四贝勒府闹事。
另一个,去京城的府衙,状告胤禛。
傍晚时。
若音和胤禛吃完了晚膳,听说衙门来人了,胤禛先去见人,桂嬷嬷那儿,则过来禀报情况。
“侧福晋。”
桂嬷嬷眉头紧锁,进屋后就咬牙道:“那觉禅家的,也忒不要脸了。得了银子后,又跑去府衙了!”
若音没听明白,便问道:“什么意思?”
“便是那人收了银子离开后,与我们说,去找她丈夫,然后一起回盛京。咱们的人也留了心眼了,跟着他们。”
“谁曾想,到了衙门后,这觉禅家的却倒打一耙,将银子拿出来,说是咱们威逼利诱,可见心虚!”
“正巧,京中有言官闻听此事去了衙门想要了解情况。这下子,更是闹得大了些。”
若音听完,脸色彻底就沉了下来。
是她小瞧了这家人。
现在看来,觉禅家的无利不起早的性子倒是改了,得了好处不收敛,竟然还想把事情闹大?
那就证明——
觉禅家背后,有人。
而背后的人给予觉禅家的利益,怕是比这回四贝勒府给他们的,还要让他们心动了。
“无妨。”
若音思虑片刻,就道:“他们反水,咱们也不必怕。这就更加证明,他们背后是有人的罢了。”
“下午时贝勒爷派去盛京的人已经出发了吧?一定要细细追查,看看之前觉禅家的跟谁联络过!”
桂嬷嬷闻言,便回禀道:“已然出发了,侧福晋放心,只要事情做过,那么必然就会有眉目,一定能查到的。”
若音点点头,虽然心里有谱,但还是不免头疼。
这天。
衙门的人来过四贝勒府后,胤禛就将觉禅琪歌叫来了,她表示,当初来四贝勒府,是受到乌拉那拉氏的邀请。
来了以后,却不曾想喜欢上了四贝勒,即使是知道四贝勒更喜欢侧福晋,她也还是愿意陪在四贝勒身边。
她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当,故此也一直谨言慎行十分低调。
也不知为何,家中阿玛额娘竟是将四贝勒说成了一个无耻之辈,这是万万没有的事情,四贝勒人很好,她不是被迫的。
衙门那边,见了觉禅琪歌,命人记录下了觉禅琪歌的供词,见觉禅琪歌面带笑容,气色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