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整个客厅都静了!宋父嘴角动了两下,刹那间,他竟然一把夺过刀,发疯般就朝我劈了过来。
“你敢断我们宋家的根儿,看我不宰了你!”这一次,宋父是来真的,我毫不怀疑他举刀的动作,真能从我脖子上劈下去。
只是刀未近身,我就从兜里,掏出一张纸说:“将军灰的配方,就在这里,而且还是我发明的那一版!”说完,我直接把方子扔到了地上。
看到纸条,宋父手里的刀,“咣当”砸向了地板;父子俩人,连滚带爬地冲过来,抢着翻看纸上的方子。
“原来是这样!将军灰原来能用温度,来调节色差,让颜料充分混合,最后成色!”宋吉瞪着大眼,抓着方子的手,止不住地颤抖着。
“宋吉,我和陈默没有恶意,今天过来,就是想为昨天的事,跟你道歉。”苏彩从我身后站出来,怜悯地看着他说。
可宋吉却压着激动,从地上站起来说:“你们到底什么意思?昨天那么羞辱我,今天又来道歉,还拿着方子跟我炫耀;你们是想让我,在宋家先辈面前,丢尽脸面吗?!”
苏彩还要解释,我立刻抬手挡住她说:“让宋家先辈丢脸的,不是我们,而是你们这些宋家的传人!时代在发展,科技在进步,你们宋家,本来有那么好的染布功底,只要稍加改良、与时俱进,宋家的染布技艺,依旧是整个乳城,乃至全省最顶尖的!”
讲到这里,我恨铁不成钢道:“可你们这些宋家的蛀虫,总想着吃祖宗老本儿,不思进取,宋家有今天的没落,甚至到了卖祖宅的地步,怨得了谁?难道你们不应该,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吗?!”
话一说完,整个客厅又静了;苏彩轻轻拽了我下袖子,很小声地说:“默儿,你的话有点重了。”
“重吗?!”我猛地看向宋吉:“我说的话重吗?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这些年你都干了什么?!”
宋吉一下子摊到地上,泪眼朦胧地转过头,望着墙上的宋家族谱,咬着牙说:“我何尝不想振兴宋家的技术?!可是谁给过我机会?大伯把厂子买了,去买官从政;我爹嗜赌成性,对染布的事,完全不闻不问!我能怎么办?每一个深夜里,我都能梦见爷爷,梦见小时候,他跟我说的那些话!”
“宋吉,宋氏染布技艺,不能没落;否则,你们是进不了祖坟的!你爸和大伯,是完全指望不上了,只有你才行,一定要争口气啊!”宋吉擦着眼泪,重复着他爷爷的话;而宋父却在一旁,直皱眉头说:“当着外人的面,你说这个干什么?还嫌不够丢人吗?”
“爸,你还知道丢人啊?!咱们宋家还有脸吗?你告诉我,咱们的脸在哪儿?在股市上,还是在赌盘里,还是在大伯关的监狱里?!”宋吉笑了,很苍凉,望着宋家的族谱,更是伤心欲绝!
听着他们的对话,我长长叹了口气;如果宋老师,知道如今的宋家,已经没落到这种程度,他得有多伤心啊?!虽然他没嘱咐我,让我帮助宋家,可这里毕竟是宋老师的根儿,作为徒弟,我有义务帮他做点事。
而且更重要的,我能从宋吉脸上,看到他对染布技艺的执着,想振兴宋家的渴望!
“宋吉,自此刻起,你们宋家的‘将军灰’,我给解禁了,但我只准你一人持有;还有个大前提,就是不准让方子,落到外国人手里,你能答应吗?”我严肃地看着他问。
听到这话,宋吉直接愣住了!“你…你真的愿意解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