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梁青竹差点将一旁的树枝掰断。
“阿姊从小就在我们掌心护着,看马戏跳火圈她都要心疼几分,叫她直接看杀人?!”
钗环垂着头不敢再言。
她心底隐隐哆嗦,当然不敢将林清柠参与调换孩子的事情说出来。
只要少将军回来了,郡主就有了依靠。
让少将军出面对付贺云初,将人杀了或者赶走,郡主才有机会嫁给圣上。
到时候事成了,就什么也不用顾忌了!
梁青竹怒不可遏,冷喝着叫副将备马进宫。
按礼制,他本是要沐浴更衣后才可进宫面圣,可一池静水因为亲姐姐,不得安宁。
索性便要动身去宫里问个明白!
“不可啊少将军!”钗环见他要进宫,慌忙拦住人:“圣上这些日子对郡主不信任,定然是因为贺云初在他耳边吹了枕边风,将军见圣上没用的!”
梁青竹冷笑:“我梁青竹为西陵立下汗马功劳,亲姐姐却在深宫中受此虐待,那女人莫不是祸国殃民的妖姬不成!”
“她、她自从进了青楼便不一样了,圣上对她言听计从,因此疏远了郡主,郡主也是伤心难耐,可是郡主说过,错不在圣上!”
是了。
梁青竹冷静了一下,细想,他从前见过的太子,不是这样的人。
别说女人了,他从前看起来对自己的太子之位都不大在乎,尚未多年,似乎总是以草包的形象露面。
所以时隔两年,他居然拿下了帝位,这是梁青竹万万没有想到的。
纵然如此,他对卫司韫也还持着怀疑的态度。
回来到如今,一面也未曾见着,人很容易被自己的最初印象牵着走。
所以在梁青竹心底,卫司韫还是个如从前一般的草包太子。
大约只是走了狗屎运,让太后觉得太上皇还不如卫司韫,恰逢他身体保养,顺理成章的宠孙子。
不过也不太对,据梁青竹所知,太后对卫司韫和卫司闫,一向都不算亲厚。
但是不重要,姐姐因此受了委屈,他就一定要将这份委屈讨还回来!
钗环见梁青竹已经将自己的话听进去,重重松了口气。
以少将军对郡主的疼惜,他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贺云初,谁叫你要挡了郡主的路?
都是你活该的!
“去查查,明日的登基大典,贺云初是否出席?”梁青竹半回眸,对自己的副将吩咐。
副将觉得有些不妥:“将军,既然圣上如此上心,那女人势必有些手段,我们若是贸然去打扰,到时候冲撞了,到底不是个好事。”
梁青竹眼神倨傲,犹如在战场展翅的鹰:“还未登基呢,他身后至多不过一个孟柯,孟柯年迈,又没有儿子,到时候还不是依靠我们西北大军?就算是冲撞了,区区女人,他敢翻脸??”
口气狂妄,似乎笃定卫司韫依靠定了他的西北军。
副将哪里还敢说什么?
一个护姐狂魔,手上又有兵力,又用惯了战场上以暴制暴的法子,自然是横冲直撞的。
·
东宫。
卫司韫翻完一副折子,执起笔,在折子上批了个‘诛’字。
他收了笔,将折子扔在桌上,终究心烦气躁的停下来。
服侍在一旁的内侍送上茶水:“圣上,喝口热茶吧,这天气突然就冷了,您穿的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