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上的人昨天还帮着她说过话,今儿翻脸生怕跟她沾上边,白苏就知道是陆春丫干的好事。
毕竟昨天她和陆老大父女两个,关在屋子里好一阵嘀咕。
无非就是又蠢又坏的陆春丫,趁着来上工早,将白苏到公社告状的事儿传播开了,让大队的人觉得她心狠手辣不好招惹。
反正闹腾来闹腾去,她是为了摆脱陆家这一家子吸血鬼,陆春丫给她传播不好惹的名声,正好遂了她的意。
以后她们孤儿寡母分出去单过,也让人知道她惹不起。
她可是会动真格到公社告状的人!
白苏一点儿也不在乎陆春丫坏她的名声,欢快应下:“贺家小子是个好的,我们愿意跟他一起搭伙干活儿。”
没有被他白婶子嫌弃,还被夸了,贺岩的脸有些涨红。
梨花悄悄儿看过来,他脸烫得厉害,忙掩饰的咳了一声:“婶子,我去挑秧苗过来。”
怕什么来什么!
白苏还在田埂上,就看清楚打着格子的稻田里,有软趴趴的蚂蟥在扭来扭去。
蚂蟥这种东西,不但能沾在脚上吸血,还能往皮肉里钻,在人的身体里存活,这玩意儿繁殖能力特别强,烧不死,扯断了也会变成数条小的。
白苏以前从医,听同行说起有人头疼,一揭开脑袋壳子里面全是蚂蟥,还有人背上痒得难受,切开皮肉一堆蚂蟥在里面吸血。
从此就对这玩意儿产生了心理阴影。
七十年代的稻田,没怎么打过农药上过化肥,蚂蟥特别多。
白苏挽起裤腿试探着将脚伸进稻田里,看清楚落脚的地方有条蚂蟥,差点蹦上岸。
梨花在一边看着呢,连胆小的荷花也下田了,白苏只能忍着,难受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实在没忍住,趁着梨花荷花说话没注意,她捡了田埂上的干草,将脚边的那条小玩意儿赶快划拉走。
这玩意儿划走一条,又来一条?
还没完没了!
等贺岩挑着秧苗担子朝这边走,就见他白婶子拿根干草,在田里猛戳蚂蟥。
贺岩来了,白苏丢下手上的干草:“咳,戳着玩儿。”
贺岩:“……”
敢拿刀砍人,敢上公社告状的白婶子,竟怕几条小蚂蟥?
不能笑!
惹恼了她婶子,他和梨花处对象的事儿,更没影了。
“这小玩意儿真烦人!”
贺岩弯腰将白苏戳的那条蚂蟥捏起来,丢进隔壁知青们干活的稻田里,将担子里的秧苗丢散在稻田里,下了田跟白苏一起干活。
“婶子,东西我翻墙搁进大爷家了。”
白苏将篮子里的东西落在拖拉机上,是想让贺岩先帮她收起来,反正她娘家那栋空屋子,隔壁住的是贺家,等她们搬过去再拿来用,省事儿,还不会便宜了陆家的人。
好家伙!
他直接翻墙进去,将东西都给放好了。
白苏有一种找到同盟的兴奋感,这个同盟还是个反派大佬。
“小伙子,有前途,我看好你哦!”
白苏笑吟吟夸贺岩,贺岩被她夸得很不自在,悄声道:“婶子,我今天来跟你搭伙干活儿,是想跟你说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