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霖听明白李长安的暗示,但他并没有特意接话,毕竟姐姐都没松口,他等姐姐愿意跟着李长安后再喊姐夫,那也不迟。
天边的晚霞渐渐落下,听书他们也收拾好战场。
而从始至终,王彪都没醒来。
还是到了次日清晨,王彪才醒过来,看到同样被绑在马车里的老六时,瞬间瞪大了眼睛,“老六,你这是怎么回事?”
绿豆眼一晚没睡,心惊胆战得睡不着,看到大哥终于醒了,哭天抢地地说了昨日的事,“大哥啊,疤哥他们都死了,咱们整个山头,现在就剩下咱们几个了。”
王彪愣住片刻,却连叹气的力气都没有。早在定州天牢时,他就什么都说了,现在已经认命,说再多都是等死。
马车外边,响起了说话声。
马车里的人立即闭嘴不敢开口,而是战战兢兢地听外边的声音。
李长安在和裴霖道别,“就算要南下游学,也先回京都一趟,让岳父给你派几个得力点的。到了京都,记得给我写信。”
他现在和裴霖说话,就像是长辈的语气一样。
裴霖听得怪怪的,但又不太想反驳,便点头应了下来。
李长安看着裴霖一行走远后,才带着马车往定州城走。
听书骑马跟在主子边上,兴奋道,“等回到定州,若是王妃知道您如此英武,必定对您心生佩服。”
李长安笑了下,“若是我说了,那便没意思了,别人只会觉得我做点事,就要拿出来说说。听书你记得,回到定州后,你不许说这个事。”裴霖是个老派的小孩,不会忘了他做的这些。能让裴霖欠他一个人情,往后裴阙那儿,他也好说话一点。
平安救下裴霖,李长安的心情好了不少。
他现在就想快点回到定州,也不知道悦儿在做什么?
与此同时的裴悦,正在思索李长安为何出城那么久。
兵营里只传了消息,说城外发现一群匪盗,李长安亲自带兵去剿匪。
比起方洪出城那几日,裴悦这几日更为记挂,睁眼闭眼都是李长安的样子。
今儿个她起来后,就漫无目的地在院子里转,直到傍晚时分,有士兵回来传话,说王爷剿匪成功,已经在回来的路上,裴悦才长长地松一口气。
她站在长廊下,看着漫天的夕阳,和边上的叶竹感叹道,“以前在京都时,是事事都平安,故而没有这般牵肠挂肚过一个人。现如今到了定州,任何事都有丧命的可能,光是想到一些设想,就让人害怕。”
“叶竹,你说我这是不是,有些不一样了?”裴悦转头看向叶竹,霞光下,叶竹的面颊上晕染了淡淡的一层绯色,英气中增添了三分的柔美。
裴悦瞧见叶竹点了点头,有些发愁地道,“这种感觉,可真不好呀,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