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昉连忙说道:“你若是不想你丈夫死的不明不白,那么就将这几日的事好好想想再同我说,王立平日里在村子里如何?”
刘春华想了想说道:“我们这乡下人,还能怎么样?王立就是喝了点酒,人就有些疯,但是醒酒就没什么了。
村子里都知道,所以平日里也没人同他计较,就是总有几个狐朋狗友一起约着喝酒,也不让我管。
村子里大家都知根知底的,虽然他是会发酒疯,但是平日里在村子里也没做什么坏事,得罪人倒是不至于。”
姜昉又问道:“那他与陈家呢?陈长生一家。”
说道长生的时候,姜昉从刘春华的眼里看见了嫌弃,她说道:“大家都知道陈长生是棺材子,平日里也很少有人与他们一家接触的。
大家都觉得晦气,之前陈广发一直瞒着,大家还以为陈长生是他在坟地里捡来的,他们家本来以前就是做棺材生意的。
后来说是这生意损阴德,也就没干了,找了个外地老婆,就回村里做庄稼汉,后来说是陈广发自己喝醉了说漏了嘴,这才知道陈长生是个棺材子。
从那以后大家就都不敢同他们家有什么接触了,他老婆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那么大的肚子,可能真的是天谴吧,真是造孽啊。”
“是村长让你们说陈长生的娘被关在祠堂里吗?”
刘春华说道:“之间她是被关在祠堂里,大家知道陈广发以前是做棺材生意的,觉得他会误了村子的风水。
但是毕竟也是村子里的人,一直以来也就是说说,倒也没做什么,但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将他媳妇关在了祠堂,说是被脏东西上身了。
我们也不敢问,关了一段时间之后就疯了,后来就放出来了,说是怀孕了,但是还没生下来就死了。
后来以为长生是捡回来的,大家也没有在意,不过那孩子一直说自己的娘被关在祠堂里,应该是陈广发自己喝醉了酒胡说的被这孩子听了去吧。”
姜昉继续问道:“你说王立这几日是不对劲,到底是怎么个不对劲?”
刘春华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也不晓得他是怎么了,反正这几日都不得安生,问他也不说,将孩子送走了,自己就整日关在屋子里,也不下地。
前几日村长说要祭天,我们也就张罗这帮忙去了,也没顾得上他,但是谁知道是用那孩子祭天啊,不过一个棺材子,如果真能换来安宁,倒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姜昉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不管长生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他活着就是一条命,一条命在你眼里就这般轻贱?
若是你怀着孩子,你会希望孩子随你一起死去吗?他母亲用尽最后的力气保住的长生的命,就是这般被你们践踏的吗?”
刘春华被姜昉吓得一哆嗦,连忙说道:“我该死,我该死,我就是大字不识一个的粗鄙妇人,您莫要与我计较才是。”
问到这里,姜昉已经没有心思了,冷着脸就从王立家的院子里出来了,回去的路上姜昉抱怨到:“不管出生在哪里,都是一条命啊。
宁愿相信一颗什么都干不了的树,也不会对一条鲜活的生命怜悯吗?若是神明真的需要人命来祭祀,那么这神明有什么用呢?不过是披着仁慈外衣的恶魔而已。”